后半截夸赞的话咽回肚中,武烈又羞又愤,猛然跳起,身子摇晃,右手无力垂下,
鲜血顺着手指点点滴落。
“爹!师父!”
武青婴与卫璧这才看到武烈食指已经断了,白森森的骨头岔子都戳出了皮肉。
赵敏见云长空左腿半跪,闭目不言,纵身上前:“云哥,你怎么了?”
云长空就觉得左腿暖洋洋的,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便是想抬一抬,也宛似有千斤之重,他微微一笑:“好一个一阳指,了不起!”当即吸了一口真气,穴道立刻通畅,站了起来。
武烈也是硬朗汉子,手指折断,脸色已痛得蜡黄,居然一声呻吟也不出,此刻却是大惊失色,
颤声道:“这怎么可能?”
须知武烈虽非正人端士,但这一阳指的武学,却是极为正大光明,一旦被点中,人虽然不会有任何痛楚,但一定会失却抗拒之力。
可这人竟然一瞬就站了起来,武烈心中又是奇怪,又是震骇:“我明明用一阳指点中了他,怎能这快就通了穴道?莫非我连错了?”
他哪里知道,只这一瞬,已经很了不起了!
云长空有意以“罗汉伏魔功”护住经脉穴道,换了旁家绝技,纵然点中,也绝对闭不了穴道。
云长空已初步摸清了一阳指劲的门路,虽然还颇有不足,但想到朱九真刚才的笔法,收益非浅。
云长空悠然一笑:“若是一灯大师附有先天功的一阳指,在下自然不敢以穴道硬接,但阁下纵然练一辈子,恐怕也没太大用处!”
武烈脸色苍白,发际见汗,两只眼晴呆滞空茫这“一阳指”劲力凝于一点,练到登峰造极之时,出手无坚不摧,可他自然练不到如此境界,
而他也不明白,为什么?
云长空道:“好了,这就劳请武庄主带我们去当年张无忌跳崖之处走一遭吧!”
武烈听了这话,目光一横卫璧与武青婴。
卫璧急道:“师父,他们要毁了师妹的脸。”
“是啊,爹!”武青婴连忙为师兄开脱武烈冷笑一声道:“阁下好大的神通啊!在这穷山僻壤,竟然能够遇上尊驾这等高手,好啦!
现下我技不如人,你要打要杀,都由你们,何必非要羞辱我们!”
云长空摆手道:“我没兴趣羞辱你们,只是希望你照我的话做!”
武烈从未见过内力如此了得的人物,暗自叹息一声,仰天说道:“能告诉我,我武烈会死在谁的手中吗?”
云长空笑道:“我告诉你,我最烦别人跟我充汉子,你要活命,就头前带路,要是想死,就说废话吧!”
武烈又看向卫璧说道:“张无忌五年前就和你舅父跳崖了,你没告诉他们吗?”
卫璧道:“我说了,他们想是不信!”
武烈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云长空道:“你们也跟上。”
卫璧与武青婴急忙跟上。
云长空道:“其他人再来,就只有死!”
携着赵敏的手,逍遥漫步,赵敏仿佛一只飞燕,轻盈灵动,金花婆婆带着小昭紧随其后。
武烈徒弟都不敢跟随,只能看着他们去远。
山势愈走愈崎岖,不知不觉间,大雪纷纷扬扬。
崐仑山仿佛一条透迤长龙,东西不见首尾,群峰突兀高峻,如削如攒,这大雪一下,仿若琼海玉湖。
几人走了一个时辰,云长空道:“离此尚有多少路程?”
武烈看了看山势道:“今天到不了了!至少有一百多里路。”
“这么远?”云长空不禁有些吃惊。
金花婆婆道:“我们有正事要办,何必去看张无忌跳崖之地!”
赵敏笑道:“为什么不去看啊?你看这雪,多好啊,怎能不游览崐仑山呢?再说了,他们说的是真是假,总得看看他们被烧得庄子吧?”
她有云长空内力护持,也不觉寒冷。
武烈道:“我们性命都在你们手里着,骗你有何意义?”
他哪里知晓,赵敏就是想与金花婆婆对着干。
几人兜兜转转,天黑时分,一座山峰拦住去路。只见前面有一大片废宅,连绵不绝,依稀可见当初规模,但房屋都只剩下半截,上面覆盖着白雪,尤显得箫条凄凉。
武烈说道:“这就是昔日的朱家庄!”
众人来到了这座承载朱武两家的梦想之地,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朱长龄、武烈等人会商之时,想象着自已得了屠龙刀,花红柳绿,厮役奔走,群贤毕至,都在为自己这武林至尊庆贺。
可此刻一个葬身悬崖,他们却成了阶下囚,心头都无端地涌上一阵凄凉。
赵敏微笑道:“好家伙,你们也真舍得下本钱。张翠山遇上美色就没把持住,张无忌这小子见到倾心女子,因为自己毁了这大家业,不知如何愧疚呢,怎么能不上了你们的当。”
小昭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有心算无心,谁都会上当。”
云长空悠悠一叹:“这话不错,我们被人陷在局中也是一样。”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