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险于山川,但有时又能让人一眼看到底,所以才有倾盖如故,亦有白头如新。”
紫衫龙王脸一红,泪水夺眶而出,气道:“都怪你练的这门邪门功夫—”说到这里,她又觉得昨夜之事也是自已想要谋求好处,主动而为,否则也不会这样。
但想到自己有丈夫,有女儿,一时心中气苦。
云长空叹道:“你哭什么,我们一夜之欢——”
龙王截口道:”什么一夜之欢!”
长空苦笑道:“好,那就一夜之恩吧,这是我们人生路上的一朵小浪花,还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插曲,都由我们自己。
但你应该明白,都道是知音难觅,常常要几世几代才会有一对真正的知音,悍相惜。
你我之间,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在武学大道上,志同道合的双修伴侣,乃是天作之合,这是莫大的缘法,或许我是为了你,才到了这世上!”
紫衫龙王森然道:“你再胡说,我割了你的舌头。”
她知道云长空说的没错,她与韩千叶这是世俗中的爱情伴侣,男欢女爱。与云长空这种是两个境地的事,
脑海中忽而是与韩千叶的爱情占了上风,忽而又被云长空带给自己的满足感所充满,两般情难解难分,紫衫龙王眼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长空叹了一声:“姐姐,你能为韩大哥,不惜毁弃使命,为我沉沦也不是不可接受的,遵从本心即可。
真没必要老是将生生死死,打打杀杀挂在嘴上,这样的戾气遮掩不了你的软弱与无力。”说着将布囊往身上一挂,向洞外走去。
“你这话我是明白又糊涂。”龙王叹道:“不过天下事大半不如人意,我倒是有些明白你的心思了。那你是我的知音吗?”
云长空步停回头,双目凝注,以一种极为关切的神色,说道:“他心通的神通,我还没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不敢说尽知你心中所想,但我知道你心里有着莫大苦痛,不光是因韩大哥之死!”
龙王身子一颤,这是她盼望已久的声音,可却又想抗拒这声音。
她见长空目光温柔,一股热流顿从心底涌起,忍不住说道:“你真的知道我苦?”
长空悠悠一叹道:“若非被逼无奈,你又何必将这幅天人容貌遮挡起来?一个女儿家不就是喜欢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让他们难堪,又夺走了他们心心念念的美人,自已得不到,就人人反对,
让你无法立足,你又怎会不苦?”
紫衫龙王泪眼迷离,酸楚不胜。
她一身行事虽然怪僻,其实内心有说不出的苦。只因她是波斯总教圣女,奉命来盗取“乾坤大挪移”心法,奈何与韩千叶之事,破门出教。
但她一直在逃避波斯总教来人的追寻,将自己扮成老婆子,更是将女儿小昭寄养在别人家里,
隔一两年才敢去见一面。就是害怕哪天被波斯总教找到,不光烧死自己,还有女儿这个孽种!
她谢逊屠龙刀,就是想用来对付杨逍,范遥,上光明顶盗取心法,好能免了这场灾劫。
此刻听了云长空这话,陡然感到有一种想通了的轻松,忽然扑一声笑了。
她这一笑,娇美无比的面孔雪白光亮,再带着亮晶晶的几滴泪珠,宛如雨夜绽开的牡丹,真是美玉镶珠不足比其容色,玫瑰初露不足方其清丽。
云长空不由长出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念声佛号:“阿弥陀佛,你以后可别这个样子出来见人了,更别笑了!”
龙王哼了一声道:“嘴里念佛,不干佛事!”
长空很是理正辞严道:“你不也念阿弥陀佛吗,可你杀人也不眨眼,况且只要能逗你笑,不管是念阿弥陀佛,无量寿佛,我都无所谓!
紫衫龙王忍俊不住,咯咯大笑道:“你这张嘴,不知得有多少女孩子葬送在你手里!”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长空笑道:“你以为什么女人都配我这样逗她吗?”
龙王呸了一口,说道:“你意欲何往?”
长空道:“我要去武当山。”
忽听远处传来沙沙沙的脚步声,又轻又快,当是轻功好手。
龙王面容一冷道:“这是华山派的!”突然足下一点,身子化作一缕蓝影,抢出了洞外。
云长空微微一证,暗赞:“好轻功!”
就听啊的一声惨叫。
他步出洞外,就见鲜于通已经胸骨塌陷,显然被紫衫龙王击杀。
云长空本想让这狗贼苦受折磨而死,但也想到自己与紫衫龙王之事,被鲜于通在洞外应该听到了。
只是因为身中剧毒,筋骨酸软,又被点了哑穴,才没能出声,但要见了人,定会宣扬,龙王岂能放过?
正寻思,又听几声惨叫,他跳上一棵大树,这一跳潇洒飘逸,落下树叶微微颤动,仿佛蜂蝶落在花心,树枝根本就没动弹。
云长空不胜异,他轻功竟然达到了如此境界,就见远处紫衫龙王左一闪,右一绕已将七八人打倒,手法说不出的快捷诡异。
那些人身穿华山派弟子服饰,竟然没有还得一招,便已中招倒地。
云长空想到,应该是鲜于通派在外围的弟子等了一夜掌门,这才找了过来,结果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