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他仍旧不胜其苦,
倒在地上痛苦翻滚,貌似不象。
云长空打开折扇,只见扇上一面绘的是华山绝峰,千仞叠秀,翻将过来,念道:“华岳灵峻削成四方。爱有神女,是拖玉浆。其谁游之?龙驾云裳。”
呵呵一笑道:“这华山赞将华山塑造成了一座充满神秘色彩和道家气韵的仙山,却没想到你这掌门人如此卑鄙无耻,竟然玩毒,唉,真是辱没了华山哪!”
说着以扇柄对着脚下草地一挥,苍翠碧绿的野草立时枯了一大片。
殷离与金花婆婆都常年与毒物打交道,无不心惊肉跳,目定口呆。只有清风拂荡,弥漫着鲜于通刺耳的尖叫声。
殷离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毒?”
鲜于通尖声叫道:“是金蚕蛊毒,姑娘,你善良美丽,快行行好吧,快—杀了我吧,啊,啊,啊—”
恐怕第一次有人将杀了自己,说成行好,将行好说的这么撕心裂肺,这也是古往今来头一回了。
关于金蚕蛊毒,殷离不知名字,金花婆婆双眼射出恐惧神色,就觉得身子忽重忽轻,但觉背脊生凉,汗水长流。
原来这“金蚕蛊毒”乃天下毒物之最,无形无色,中毒者有如千万条蚕虫同时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无可形容。
武林中人说及时无不切齿痛恨。
这蛊毒毫无迹象可寻,凭你神功无敌,也能给一个不会半点武功的妇女儿童下了毒手,
只是其物难得,金花婆婆只听到过它的毒名,此刻才亲眼见到鲜于通身受其毒的惨状。
要知道这金蚕蛊毒之所以厉害,只因一旦中毒,筋酸骨软,自杀都是不行。所以鲜于通磕头打滚,身上依旧完好。
但是呢,却又让人心智清楚。纵然难受的涕泪横流,肌肤痉孪,无比痛苦,你也别想晕厥一刻。
非得经过七天七夜的折磨,方能肉腐见骨而死,
那种有如千万条蚕虫同时在周身咬啮的痛苦,即便一个时辰,也如历经千百岁月,更何况七天七夜!
鲜于通曾经中过毒,也见旁人中过毒,当时情状之惨,他多年来刻骨铭心,可以说世间痛苦,
莫大如此。
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就是!
“云大侠,是我猪油蒙了心,我与令尊有交情啊,我华山派为你晋阳镖局出过大力啊,你小时候跟他到了华山,我还陪着你们游山玩水,我还抱过你,还在我身上撒过尿,你记得吗?”
金花婆婆与殷离眼见鲜于通没口子的求饶,云长空稳稳站定,只是哈哈大笑,抬眼望天!
鲜于通说的他没印象,也不管真假,此刻只觉得心神酣畅,将刚才被鲜于通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之耻,早已抛到脑后去了。
前脚装逼,后脚受罪。
天道好轮回,大家都一样!
“云大侠啊,云大侠,呸,你云长空迟早得死,金花婆婆,他是强弩之末,你以为他是真心救你吗?
他是为了救自己,你一定可以杀了他,你站在远处放金花,打死他啊。打死他!”
人至绝境,自然也就激发了鲜于通的戾性,
云长空只是哈哈大笑。
金花婆婆、殷离眼见鲜于通在地上滚来滚去,披头散发,面目挣狞,真象个活鬼。
金花婆婆自然也知道鲜于通说的对,云长空不得不救自己,却也恐惧无比。要是自己中了这毒,自己不得和鲜于通一样?
原来鲜于通当年在苗疆偷来金蚕,依法饲养,制成毒粉,藏人扇柄。扇柄上装有机括,一加按,再以内力逼出,便能伤人于无形之中。刚才鲜于通见金花婆婆咳嗽,这需要换气,乃是关键时刻,这才出手。
然而云长空虽然身受毒伤,眼力未失,他与金花婆婆进退趋避的攻防招数,在他脑海中历历如画。
而他更加清楚,若换自己是鲜于通,要用毒粉伤人,那么在金花婆婆咳嗽时最容易成功。
本来吧,这两人死也就死了,可他知道一旦鲜于通毒害金花婆婆成功,自己毒素未清,那还是得轮到自己。
究竟是落在金花婆婆手里,还是鲜于通手里,
他觉得落在金花婆婆手里好一点,自己多少有把握忽悠他们,两害相权取其轻吗!
所以这才强提真气,身影掠出,拍出一掌,用掌风让金花婆婆于不可能躲开时,躲开了。
金花婆婆还不忘送了鲜于通一袖风,卷回毒粉,便让鲜于通自食恶果了。
其实,也就是方向不对,徜若金花婆婆是背对着云长空,他也就一掌推在金花婆婆背上,让两人一起死在这“金蚕蛊毒”之下了。
今天这事,云长空算是明白了,这世上除了父母,没人希望自己混的风生水起,那么只要对自已有可能造成危险,直接弄死就完了。
条错了,总比他跟自己突然翻脸,害了自己强!
以后见一个高手杀一个高手,人心隔肚皮,人心都不往好里想,自己也就不往好里想,都往坏里做!
云长空如今满腔杀意,可惜金花婆婆与鲜于通都是江湖行家,交手之时,都以侧身面对云长空,明显生怕他跑路,他也就只能杀一个,救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