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线战士,消息不灵通,还不知道和尚来这里的事情被卡的消息,此刻纯属好奇。
话音刚落,周道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陈道长,眼神里全是问询。
陈道长面色不改,轻轻捋了捋胡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师弟,诸位小居士,莫急。”他声音平稳,“我已经向苏总申请,让咱们武当后山的几位出色子弟前来。到时候,他们会和王虎居士你们一同学习,一同成长,共同为国效力!”
一听这话,周道长紧绷的神经顿时松了一半。
还是师兄想得周到!
这是先让自家的土地,把坑位给占满了,方便以后布局!
他笑着接口:“王虎小居士,你看我师兄,身体还没恢复利索就操心这些。我先扶师兄回去休息,你们也累了一天,早点歇着吧。”
王虎和腾彦辰点点头,目送两位道长回了帐篷。
一进帐篷,没了外人,周道长再也憋不住了。
“师兄!那些秃驴最是无耻,就爱剽窃咱们道家的东西!要是他们也来了,天天跟在咱们屁股后面学,那还了得要不咱们不卡那些同道了。咱们赶紧联合龙虎山、全真教的师兄弟们,组个联盟,把和尚们给排挤出去!”
陈道长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摇了摇头。
“佛门虽然投机取巧之辈不少,但也有真正潜修的高僧。按理说,苏居士他们肯定会邀请对方来的。”
周道长一听,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陈道长瞥了他一眼,话锋一转:“不过,我先前听满旅长无意间提了一句,佛门那边好像自己出了什么岔子,暂时被排除在进入异世界的名单之外了。”
“真的”周道长眼睛一亮,整个人都轻松了,“太好了!真是佛祖缺德呸,真是咱们的祖师爷保佑啊!”
陈道长笑了笑,随后道:“好好休息,咱们不能松懈,咱们要加紧研究那些厉害的符箓,把金光咒、五雷咒、火咒这些攻击性的法术全弄出来,让苏居士看看咱们道门的真本事,让他们彻底离不开咱们!”
“师兄考虑的真周到。”
陈道长欣慰点头:“先休息一天,养足精神。明日开工。”
可周道长的兴奋劲没持续多久,眉头又皱了起来,忧心忡忡地开口。
“师兄,还有一件事,我心里总不踏实。”
“邓教授他虽然养伤去了,但他的研究组天天派人围着咱们画的符箓打转,拿着各种仪器扫来扫去,又是拍照又是分析成分”
他越说越愁:“咱们这点压箱底的本事,可都是吃饭的家伙。万一真被他们研究透了,搞出个‘工业化制符流水线’,按钮一按,符纸就一沓一沓地出来。到那时候,咱们师兄弟俩,岂不是要失业了”
陈道长听完,非但没有忧虑,反而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他看着自己的师弟,慢条斯理地说道:“师弟,你以为这符箓,光画出来就算成了”
“这其中的关键,藏在笔墨之外。这一点,他们学不走,也永远造不出来。”
“师兄高见!”
陈道长笑了起来,随后示意周道长过来。
周道长不明所以,凑了过去。
“啪!”
陈道长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拍在他的后脑勺上。
“不过啊,你就个糊涂蛋!脑子里塞的都是浆糊!”
陈道长压低了声音,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实际上咱们不用担心这个,工业化制符更是天大的好事!”
“啊,工业化制符是好事”周道长感觉脑子用不过来了。
“是的,是好事,我问你,你个小兔崽子怕什么他们用的技术,源头在哪在我们这!他们学的理论,祖师爷是谁是我们武当!”
“你还惦记着那点画符的手艺钱磕碜,一点格局都没!你可知一顿饱跟顿顿饱区别”
陈道长恨铁不成钢的再一次戳了下师弟脑门,“咱们现在是做什么是异界符箓制作的开拓者,是新时代超凡力量的奠基人!以后史书上,咱们就是开山鼻祖!这叫什么这叫正统,这叫权威!比你画一万张符都金贵!”
周道长被骂得一愣一愣的,随即恍然大悟,讪讪地挠着头:“师兄,我我这是入障了!有罪,有罪!”
“哼,知道有罪就好!”陈道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罚你今晚把《道规》默写十遍,再多画些净心符,把你脑子里那点贪念给我洗干净!”
“好嘞,都听师兄的!”周道长嬉皮笑脸地应下,转身就溜。
陈道长挥挥手,示意他赶紧滚蛋,自己要休息。
等到房门关上,他脸上的那股子精气神瞬间垮了下去,整个人疲惫地躺倒在床上。
盯着天板上刺眼的镁光灯,陈道长咬着嘴唇,心中的思绪乱成一团。
他怕的,又何尝不是师弟担心的那些。
可他知道自己这个所谓的“开山鼻祖”,其实是个连自家道统传承都摸不清的睁眼瞎。
说来可笑,他这个被苏明瑾等人奉为上宾的道长,画符的成功与否,到现在基本还是靠着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觉,以及邓教授他们总结出的科学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