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暖流。
李卫国看着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你可得养足了精神,说不定什么时候,上级那边的电话就直接打到我这儿来,点名要表彰你这位大功臣呢!”
邓达康猛地瞪大了眼睛,端着茶杯的手都停在了半空中。
“别这么看着我。”李卫国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上级对你的身体状况可是非常关心,我今天来,也是替领导来看望你的。”
邓达康怔了半晌,才缓缓放下茶杯,郑重地道:“谢谢,谢谢组织的关心!”
——
一百七十三公里外,极北冻土。
夜色如墨,寒风卷着冰晶,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一支人类先遣队的临时营地里,篝火烧得正旺,驱散了些许寒意,却驱不散战士们心头的警惕。
不远处,那个自称冰河部落的土著营地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后的祭奠和死亡的族人焚烧仪式。
苍凉的哀歌顺着风飘过来,让这片异世界的荒原更添几分寂寥。
“哭丧都这么有穿透力啊,野人的精力倒是很旺盛!”
负责警戒的小周搓了搓冻得发僵的耳朵,压低声音对身边执勤的赵翀队长说道。
赵翀没作声,只是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部落的动静。
接触是上面下达的命令,但没人会把自己的小命交到一群茹毛饮血的野人手里。
营帐内,语言学家余启文正对着一块数据板,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嘴里念念有词,全是些古怪的音节,那是他白天刚刚从部落酋长金河那里记录下来的语言信息。
野人部落的语言很粗糙,读起来不算拗口,但不优美。
金河,一个看上去粗犷,实则精明到骨子里的野人部落酋长。
他对人类展现了足够的善意,但余启文能感觉到,那善意是建立在人类展露出的强大武力之上的。
帐篷外面!
赵翀的耳机里传来观察哨的低语:“二号岗,发现目标,十七,不,十八人,正脱离部落,朝我们这边摸过来了。”
赵翀心里一紧,立刻将望远镜切换到热成像模式。
视野中,十八个散发着热量,体型不一的人影正借着夜色和地形的掩护,鬼鬼祟祟地靠近。
“来活了,果然不安好心,不过怎么就这么点人啊”小周骂了一句,悄无声息地拉动了枪栓。
“别急,”赵翀沉声命令道,“他们没带武器。所有人保持静默,等他们再靠近点,给他们来个惊喜。”
对方的身影越来越近,动作虽然笨拙,但目的性极强。
一百米。
三十米。
“开灯!”
赵翀一声令下,十几盏高强度探照灯瞬间亮起,将营地前方的一片区域照得如同白昼!
那些身影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捂着眼睛,一些人更是叫了起来。
“站住!不许动!”
战士们齐声大吼,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来人,气势十足。
等看清了来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全是女人。
她们身上裹着厚重的兽皮,脸上和手上涂满了防冻的鱼油,在灯光下泛着油腻的光。
常年的风霜在她们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身形粗壮结实,与其说是女人,不如说是女战士来得更贴切。
几个战士面面相觑,小声嘀咕起来。
“女人来送死的”
“她们一定能让你断子绝孙的,不要小瞧她们。”
那几个部落女人在短暂的惊慌后,居然又开始往前走。
赵翀眉头一皱,不再犹豫。
“砰!”
他朝天开了一枪,清脆的枪声在寂静的雪原上炸响,传出很远。
这下,她们终于停下了。
“等等!让我来!”
帐篷的帘子被猛地掀开,余启文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冲了出来,他一边跑一边对着设备喊道:“别开枪!她们听不懂咱们的话!”
他冲到阵前,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平板上的一个按钮。
一阵电流声后,一个经过处理的、混合着机械与人声的古怪语言从扩音器里传出:“站住!靠近!击杀!”
这几个简单的词汇是余启文一下午的成果,充满了警告意味。
部落的女人们立刻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站在原地,不敢再动。
为首的一个女人,看上去最为高大,她畏惧地看了一眼战士们手里的枪,然后目光落在了余启文身上。
她忽然张开嘴,用同样粗粝的语言说了句什么。
余启文立刻将设备对准她。
数据板上的声纹飞速跳动、分析、比对
几秒后,一行翻译好的文字显示在屏幕上,旁边的战士凑过来看了一眼,顿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只见上面写着——
“你们,谁最强我们想和你们生崽。”
翻译结果出来的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战士们端着枪,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从戒备、凶狠,逐渐转变为惊愕、茫然,最后定格在一种想笑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