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的战斗力发挥到极致。
在赵匡胤思索时,赵德秀又接着说道:
“党项异族,其心必异。关中情势,复杂万分。”
“就算我朝暂无攻灭定难军之心,也要防备李彝兴反戈一击。”
赵德秀的顾虑,让赵匡胤赞同的点了点头。
李彝兴的示弱能瞒得住别人,却瞒不住赵匡胤。
赵匡胤甚至还知道,李彝兴暗地里与契丹不清不楚的事,是得防上他一手。
“这件事,就按你的意思办。”
赵匡胤又接着说道:
“朕会设立一个军器监,专门负责禁军武器装备一事。
你多看着点。”
说完后,赵匡胤面露笑意的看向年轻储君:
多多磨练,日后为父才有机会亲征。
正所谓父子连心。
赵匡胤的笑容,让赵德秀心中隐有猜测。
父子二人商议着要事,不多时就回到了万岁殿外。
当进入万岁殿中后,在殿内等侯的沉义伦捧着一封上书迎了上来。
沉义伦先是向赵匡胤汇报了东面的军情。
郭从义坐镇徐州,在听闻朝中消息后,比李洪信先反一步。
得知此事后,赵匡胤派王全斌领两万禁军前去平叛。
郭从义是宿将,然大宋刚平定淮南之乱不久,军威犹存。
军心动荡的徐州军,根本不是禁军的对手。
据王全斌回报,他初战告捷已包围徐州城,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平定徐州之乱。
汇报完东面军情后,沉义伦呈上一封上书道:
“陛下,这是李彝兴的上书。”
听是李彝兴上书,赵匡胤饶有兴致的展开看了起来。
当看完上书中的内容后,赵匡胤轻笑一声将上书交到赵德秀手中:
“他还真将自己当司马懿了。”
隐忍善藏,富有军威,的确很象。
能将李彝兴比作司马懿,可见赵匡胤内心对他的忌惮。
评判完后,赵匡胤将目光看向赵德秀:
“纵算他是又如何?”
“朕有晋王,足可镇之。”
…
八月的上京,已经出现寒意。
韩匡嗣拢了拢暖和的皮裘,在一名契丹武士的带领下,穿过重重暗哨,才踏入耶律贤那间堆满汉人典籍的书房中。
见是韩匡嗣到来,身形瘦弱的耶律贤连忙起身,从温暖的火炉旁来到他身前:
“韩卿为国奔波,一路辛苦了。”
说罢耶律贤亲手领着韩匡嗣,来到火炉旁坐下。
耶律贤礼贤下士,脸上并无半分骄矜之色。
而大部分契丹皇室成员则凶悍粗猛,与耶律贤截然不同。
可就是这一不同,让韩匡嗣受用至极。
韩匡嗣坐下后发现,火炉旁正放着一本《史记》,想来在他来之前,耶律贤正读着关于汉高祖的事迹。
耶律阿保机在世时,对汉高祖极为推崇,甚至还认为耶律一族就是汉高祖后代。
待两人都坐下后,炉火倒映在耶律贤的脸上,似乎为他带来了几分焦灼的神色。
能不焦灼吗?
随着他的日益长大,耶律璟对他的忌惮越来越重。
就在前不久,他的一位亲信耶律贤适就劝谏他不要议论朝政,以免被耶律璟猜忌,招致祸端。
耶律贤适是耶律贤安排在皇宫内的人,他有此劝谏,定是察觉到一些危险的信号。
经过劝谏后,耶律贤便打算不再议论朝政,并在明面上减少了与大臣们相会的次数。
要不是此番有要事禀告,韩匡嗣是不会冒险前来的。
耶律贤也意识到这一点,他一坐下便问道:
“韩卿深夜前来,可有何教我?”
在耶律贤的询问下,韩匡嗣拱手说道:
“宋朝晋王赵德秀,让臣转告一番话。”
怕耶律贤不了解赵德秀,韩匡嗣又对他的事迹与身份进行了一番简述。
得知赵德秀的储君身份后,耶律贤立即对他要传递的话非常感兴趣。
当耶律贤听到“愿助贤王,重振法统”八个字时,他的指节猛地捏紧,面色变得愈发红润。
可欣喜归信息,耶律贤还是有理智的。
“听起来他是一片拳拳之心,颇具贤明之风。”
耶律贤低笑一声,眼中笑意慢慢转变为戒备:
“但实则他是忧虑我朝国力强盛,想诱使我朝发生内乱。”
耶律贤直接戳破了赵德秀的用心。
而这一点,韩匡嗣又岂能不知道呢?
“他有他的计较。”
韩匡嗣将声音压得很低,继续说道:
“耶律璟御下不严,我朝时有部将南下袭扰宋朝边境。
河朔诸州,是汴京的屏障,赵德秀有所不满及担忧是正常的。
他有所求,王有所需,方能有联合之效。”
目前坐镇燕云十六州的是耶律屋质。
虽说燕云边境并未有大的战事,但耶律屋质为试探宋军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