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笑着伸手一指地下,唤道:“无相万相,敕令神土!”
他化作一道白光带着宁决钻入了地下,遁土而行。
陆云志的元神仓惶而逃,来到一处洞府前哀声求道:“师尊!师尊求您救救徒儿!
徒儿被那无相妖魔毁了肉身,已经元神无处可去了。”
紧闭的洞府中猛然传来一道足足有百丈高的金色光柱,将其元神打得魂飞魄散。
洞中,盘膝闭目的老道叹息开口:“徒儿,为师也是无奈之举。
我正历百病之劫,天人五衰之时,若让这无相魔神沾身,只怕万劫不复啊。”
万相山上,泥土破开,一具身体从光晕中缓缓飘起。
宁决缓缓睁开双目,映入眼中的是茫茫白雾,白雾之下是一具具白骨散落在地上。
他顿感惊愕,刚想起身,却发觉身上各处猛然传来一阵阵刺痛。
宁决回想起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是陆师兄的剑气,伤了自己。
陆师兄真的是来奉师尊之命前来自己的吗?
“宁道友,别来无恙。”
白无相从雾气中走出,身着白袍,静静地望着地上的他。
“是你!你这妖魔!”宁决瞬间就象掐诀捏咒,可身子却象废掉了一般不听使唤。
“我虽为妖魔,可却救了你的命。你不该感谢我吗?不说知恩图报,至少不应该上来就要杀了你的救命恩人吧?”白无相笑问他道。
“若非是你这妖魔,我又岂能被师尊猜忌,落得如今下场?”宁决无奈的闭上了双目,他已不想再争辩什么,自己认为最至亲的师尊,同门师兄,却都想要索自己的命。
就只是因为一句“世有无相妖邪,最善蛊惑人心。”
他们宁愿相信这样一句无稽之谈,也不愿相信自己相伴了几十年的至亲吗?
自己明明没有被无相蛊惑心神,可怎么看起来倒象是师尊是他的同门被蛊惑了心神?
“宁道友,你还未看出来吗?”白无相摇头道:“其实,我哪里有这般大的能耐可以蛊惑世间天下人的心?
只是那些心怀猜忌之人,心藏恶相之人,在藏不住,忍不住自己的恶念贪欲时,便为自己寻了一个好借口,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我无相的头上。
若心中无鬼,若心中无惧,若能克己欲,又怎会惧我无相?又怎么会恐我之名?
最善蛊惑人心的妖魔,不是无相,而是人心他们自己。”
宁决有些默然,对方的话语听起来确实颇有道理。
师尊若真心把自己当作至亲之人,又怎会这般防备自己?甚至,把自己关起来都不放心,还要让师兄来了结了自己。
“你不恨吗?”
“我恨什么?”
白无相笑着化作一道雾气,把手放在他肩头,身子化成了陆云志的模样,甚至连声音都一般无二,笑声道:“你不恨我下毒暗杀夺命之恨吗?”
说罢,他又化作云雾,从中走出一位温婉秀丽的长裙女子,柔声笑道:“你不恨我做了这一道断肠绝命的佳肴吗?”
宁决沉重的闭上了眼皮,无力的出声道:“果然是无相妖邪,最善蛊惑人心。”
他不想理会这妖魔,正欲默念心经,可耳边猛然传来了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
“徒儿,你会怪为师吗?”
宁决眼皮微颤,他不敢睁开眼了。
可那声音仍在耳边道:“为师也是有自己的苦衷,若这次渡不过百病劫,或许我便要死在天人五衰之下,不得不投身轮回了。
可怜我苦修了千年道行,尽付诸流水,我不能败!我不能让这无相妖魔扰了我的心,所以为师知道你被那无相妖魔缠上后,便只能忍痛割爱了。
好徒儿,你不会怪罪为师的吧?”
宁决终究是忍不住睁开了眼,他悲声道:“徒儿受师尊养育传道之恩,纵然舍命也难报答。
徒儿又怎么会怨恨师尊?我这条性命,师尊想取,我绝不推辞。”
白无相收了变化,站在他身前笑赞道:“宁道友之心志,实乃大义在身,妖魔难近。”
“既然落入你手,技不如人,是杀是炼,由得你去。”宁决并不理会他得称赞,只认命般的说道。
“呵呵,我想请道友为我做一件事。”
“我不会为妖魔做事的。”
“道友当真不愿?不妨先听一听。”
“听了就会被你蛊惑了心思。不如一掌拍死我便是了。”
“既然你不愿,那我就借着你的肉身,下山吞人心,食人魄,修炼无上魔功。”白无相若有所思的说道。
宁决脸色一白,恶声道:“你要我做何事?”
白无相笑着伸手一点,面前的云雾纷纷散去,地上的宁决循着云雾看去,发现这堆满白骨的山下,竟然住着一群凡人,春耕山田,捕猎植桑,织布为衣,恍然一幅世外桃源之像。
“万相山下,是黑石寨。
万相山北,是云泽山脉。”白无相伸手指着远处的连绵群山解释道。
“云泽山?这里不也是云泽山脉吗?”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