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终于开始了。
天玄宗演武场上,鼓声如雷,彩旗翻卷,连地上的蚂蚁都爬得比平时快了三分。
秦长生站在台下,左手提着自己的小命,右手准备捏出个“扑街摔倒认输式”,一脸无辜地对唐婉儿道:
“我这一摔,就能光荣地拿个第二名,你看多稳。”
唐婉儿轻轻点头:“你稳你稳,别摔出脑震荡就行。”
秦长生慢悠悠地往台上走,脚步一度踉跄。
唐婉儿赶紧从观战席上跳起来:“小心点,别真摔了!”
韩豆子吓得撕掉了半包干粮:“哥,你要真摔我就下去顶上!”
苏明媚抿嘴一笑:“他那是表演……演技一向稳得很。”
秦长生心里原本还打着个算盘:
“干脆摔一跤认输,拿个第二,低调晋升外门算了,做人嘛,最要紧是苟……”
然而,当他看到对面那张脸时,他的脚步顿住了,眼神陡然一冷,脑海中的“苟”字诀瞬间碎裂成了渣。
对面站着的,竟是——周无道!
“靠。”秦长生原本准备好摔倒的膝盖硬生生绷直了,“这仇人送上门来,我还摔个屁啊!”
“这个王八蛋,就是他,上回比赛差点把清秋打死!”
台下一片热议。
“这秦长生运气逆天啊,冯横行都不跟他打。”
“可惜了石不平,被周无道一招‘剃头钩’削飞了半条袖子,直接下台认输……据说那袖子飞出去挂树上,到现在还在那飘着。”
“今日决赛,这回秦长生怕是要栽。”
“啧啧,后天六层打后天九层巅峰?除非他爹是天玄宗掌门。”
场中,周无道嘴里叼着根草杆,吊儿郎当地甩着那柄怪模怪样的钩锯刀,轻蔑道:
“哟,这不是靠运气一路翻盘的秦长生么?听说你要替哪个小美人儿报仇来着?”
他嘴角一咧,笑容里全是挑衅:“怎么,你那小情人,今天怎么不来给你捏肩打气了?”
“咳咳……”
观战席上,一道轻咳响起,沈清秋一袭白衣,脸色苍白,唇角还带着血丝,咳得像病美人,却仍然挺直腰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她的伤还未愈,那日被周无道那一记“钩月寒星”砸中肩骨,差点咽了气,至今真气紊乱、咳血不断。
她没说话,但眼神里只有一句话:
“别为我拼命。”
而这一切,秦长生都看在眼里。
本来今天,他是打算摔个“狗啃泥”认输就完事——毕竟前三就能进外门,何必夺魁当出头鸟?
但当他望见沈清秋肩头的纱布,望见她依旧颤巍巍坐在那,嘴角隐有血迹……
他心中某根弦,猛地一断。
“不为你拼命,为谁?你是我的清秋,是我命里的一把剑。”
沈清秋,那是他命里的白月光,虽未明言,却早已情深意重。
周无道咂咂嘴,眼神在观众席扫了一圈,落到沈清秋身上,冷笑一声:
“可惜啊,她不行了,废了,还不如换个新的。听说你媳妇唐婉儿貌美如花,要不要到时候让我也……关心一下?”
话音未落,观众席上一片“哗然”。
“卧槽!这周无道是真不要命了!”
“完了完了,这下捅到秦长生的逆鳞了。”
唐婉儿脸色一寒,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死死盯着周无道,仿佛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苏明媚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贱是真病,得打。”
而台上,秦长生已经站定。
他眼里不再有玩世不恭,只有冷冽杀意,像是秋风过岗,带着收割生命的肃杀之气。
“周无道。”他声音平静,却每个字都像落锤:“今天你不死,算你命硬。”
周无道不屑一哼:“小子,你不过后天六层,靠着躲、靠着运气混到这一步,居然还妄想报仇?”
他露出牙齿,凑近几分,声音低哑道:“那个沈清秋,我打得她骨头都响了……你若有种,就来替她报仇啊。”
“你那点修为,也想废我?小子,别做梦了。后天九层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今儿我让你明白什么叫——被现实拍在地上揉搓。”
台下,韩豆子嘴里塞着糖葫芦,正一边看热闹一边嘀咕:
“欸?哥这眼神……不好,今天不是打架,是打命啊!”
另一边,唐婉儿若有所思:“长生该不会……不演了吧?”
裁判一声“开始”,话音未落,秦长生已如猛虎下山,暴喝一声冲出,拳风如雷,掌劲如瀑!
“咦?这小子不是说好假摔认输吗?怎么这架势像是要把人打回娘胎?”韩豆子一边抱着瓜子,一边愣住了。
台下众人也看呆了——秦长生这几场都是跌跌撞撞、险象环生才取胜,怎么今天像换了个人?
对面那位“后天九层第一人”周无道,却还吊儿郎当地笑着:
“哟,小子挺拼的嘛,看来真是为了你那剑修小情人……啧啧,那味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