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一歪一歪地在院里晃悠,嘴里哼着“挑水谣”,裤衩晾在肩头,晃得跟面旗子似的。
看起来还是那个一挑两趔趄、一坐三哆嗦的秦长生。
没人发现他有半点不同。
除了一个人。
夜雨微凉,唐婉儿撑着一把油纸伞,轻轻走过柴房门前。
她本该是路过,毕竟这破地方除了老鼠就是柴火,没什么值得她这个天玄宗杂役三花之一驻足的。
可今夜,她忽然听见屋里传来一阵拳风声,呼呼作响,不像打拳,倒像在挥大锤。
她一皱眉,悄悄靠近,从门缝望进去。
只见秦长生光着膀子在屋里反复练拳,额头汗珠像豆子一样滴在地上,身上的动作虽然笨拙,但每一拳打出时,竟让周围的空气都有一丝抖动。
她看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直到那人靠着墙滑坐而下,大口喘息,却仍咬牙低声念拳经,她才悄然离开。
回房后,唐婉儿将伞随手搁在角落,自己缓缓坐下。
她目光幽幽,凝在窗外淅沥的雨声上,眉心轻蹙,低声自语:
“这傻子不是灰灵根吗?连点灵气都吸不得,居然练得跟要飞升一样……他图个啥?”
她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唇角却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还是说,他根本不傻……只是藏得比谁都深?”
雨声渐急,像在替她心跳伴奏。唐婉儿的眼神慢慢亮了起来,似有算计,似有好奇。
——这夜,她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
“或许……我该试试看,他到底在藏什么。”
唐婉儿的心思,终于起了波澜。
至于她接下来会怎么做……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