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约定形成了高不可攀的墙。 墙外的人想入而无门,墙里的人想出而不得。 藤原姐姐的痛苦说明,只有足够强大的人,才有资格获取真相。 “知道了,别哭可以吗?” 我轻声安慰。 女生用力揉了把脸,而后掌心按在眼窝,就这么蜷缩着靠坐在椅子上。 “……我没事,见笑了。” 藤原其实非常符合“非正常皇家研究协会”小组成员的特征。性格内向,感情充沛,又缺乏冷酷坚定的内心,容易自伤。 以欣赏人类丑陋为乐的怪物屋里,居住着千疮百孔,毫无同理心的怪物。 怪物们互相抱团取暖,舔舐伤口,对抗让他们感到恐惧的现实世界。 受伤轻的人在同伴的鼓励下,恢复伤势,带着大家的鼓励挥挥手离开了。无法自愈者继续在屋子里发泄戾气,这种气氛同样非常适合【制造】诅咒。 藤原变成怪物这件事,实在处处透着可疑。 如果不是因为被五条悟捡走,之后应该会有人联系我吧?不过这反而成了最大的破绽。 因为连宫村女士这种低层次的互助会都会每月定期给我发问候短信,学校出现咒灵危害后,却没有人接触我,根本不符合逻辑! 反叛、受挫、故意伤害、与世界为敌,以及——最重要的。 【罪恶感】。 这可是乘虚而入的最好时机啊。 什么都不做,反而显得很刻意。 我对外展示的是美丽柔弱,易被伤害操纵的形象,是非常标准的受害人形象,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被那些人抛弃。 内鬼泄露的情报太多了。 并且他们对五条悟比我想象的,更加忌惮。 哪怕再小的圈子,只要涉及巨大利益,人性就会受到考验。 人虽然会受到考验,但人却很难背叛自己的阶层。 统治者喜欢专|制,资本家喜欢赚钱,只要被赋予对应的阶级身份,任何人都会做出类似的选择,这就是阶层。 可以说,人们的身处的位置决定了绝大部分选择。 出身和身份决定了选择,选择决定了命运,简直像棋子一样,太无趣了。 表面上,这个国家整体上表现出对个人主义的包容,那不过是躺平式的及时行乐,民族性的岛国情结从未在群体意识的光谱中消失。当现代文明的开放与包容,和保守主义并存,冲突就在所难免。 以咒术界的少得可怜的人数,同时满足身居高位,有实权,交际广泛,人面兽心等等,感觉靠排除法就能把内鬼找出来。 反正肯定不止一个。 曾经密谋过“社会实验”的组长现在也下落不明。可以说,明面上可以追查的部分差不多都断掉了。 壁虎断尾是为了求生,眼下将我视作洪水猛兽,又是为了什么呢? 再次强调咒术圈的热知识:咒灵无法被现代设备拍摄,它们并非物质现实中存在的生物,而是某种只能被特殊人才(设备)识别的负能量。 一旦追查出“某些”灵异照片的源头,将有更多迷雾被驱散。那么将会有更多事情,变得水落石出吧。 藤原姐姐瘫在花园长椅上,压低声音说:“我有友香推特账号,她有个上了密码的私人小号,我不知道密码是什么。” 我想起藤原写的那本涩情小说,试着把星野藤原的罗马音输进去,居然打开了。 弹出了一大叠类似“星野学姐的眼神好灵动”“星野学姐的笑容好温柔”“半夜哭成泪人我浑然不觉”的标题,感觉像是嗑嗨了的树洞。 不过,她是真的很喜欢我啊。 哪怕那个【我】是寄宿于心灵的幻影。 从没在现实存在过。 我将证据展示给藤原姐姐,以近乎平静的语气问对方:“你认为,藤原同学‘真的’不会失踪吗?” 藤原姐姐闭上眼,过了很久才说:“我不相信她会失踪。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跟她一起出生,为什么直到现在,我竟然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她。” 她喃喃自语。 “为什么非得是友香呢?” “……很后悔,我能一直在她身边就好了。我不是合格的姐姐,更无法成为合格的妹妹。” 最后。 “这是友香的东西,一开始我觉得给你比较好,现在……” “没关系,给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