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折腾你。
小弟恶劣地想，嘴上却说：“你不是要我做你师弟吗，起来，跟我比一场。”
“好。”
华十二咳嗽着。
“师姐，袄子拿来了！”
娃娃路过小弟，又瞪了他一眼。
小弟嗤笑：狗腿子。
“多谢。”
华十二披上袄子，掀开毛毯。
“你想在哪儿比。”
“当然是出去比，你不会以为在这里就能赢我吧。”
“不错，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那就试试看！”
小弟冷笑。
举剑刺向华十二。
他的剑很快，娃娃只能看到一束银光。
下一刻，她眼前一花，“铮”一声响。
小弟的剑从手腕脱落，直接飞上茅屋横梁。
又“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华十二依然站在原地，肩上的薄袄分毫未动。
只是手上多了一把黑峻峻的铁铲。
她侧头低咳了两下，声音又轻又哑：
“太慢了。”
小弟震惊地看着地上的剑。
他知道他和华十二有差距。
他以为的差距，只要他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就能追上。
可是——
“不对，这不对……再来！”
他大吼，眼睛红红的。
仿佛华十二欺负了他。
“可以。”
华十二微微颔首。
小弟颤抖着捡起地上的剑，又一次刺向华十二。
这一次，他的剑落得更快，更狼狈。
“咣当——”
落在地上，也落在小弟心上。
“再来！”他红眼又道。
“咣当——”
……
“再来！”
“咣当——”
……
“再来！”
“不。”
这一次，华十二拒绝了他。
“再来多少次都一样，你已经很不错了，不需要和我比。”
华十二轻飘飘说。
平静又冷酷。
“不，再来！再来一次！”小弟冲华十二大叫。
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布满血丝。
娃娃欲言又止。
可华十二依然是那副不徐不缓的样子：
“师妹，收拾东西，我们吃点东西，离开这里。”
娃娃忍不住看向崩溃的小弟。
对方握着剑，对着华十二方向大吼：
“再来！我说了再来！”
“走吧。”
华十二推了推娃娃的后背，示意她动起来。
娃娃近乎怜悯地看着小弟。
小弟觉得这样的目光无比刺眼，冲娃娃怒吼：
“你同情我？你凭什么同情我？！”
“啪——”
他被华十二扇了耳光，一记又响又快的耳光。
“她是师姐。”
“她不是！”
“我们都是你师姐。”
“不是不是不是！”
小弟气得在屋子里大吼大叫：
“你到底有什么病！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从来没说要当你师弟！你这个疯子，疯婆子，大疯婆子！杀了我，杀了我吧——”
华十二奇怪地看着他：
“为什么杀你，你是师弟。”
“我不是！”
“你是我师弟，十四。”
“都说了我不是！”
“无论你过去叫什么，什么身份，在我这里，你就只是十四。”
华十二心平气和道。
娃娃嘴角抽搐。
好耳熟的话。
师姐在韩大奶奶那儿到底是学了点东西。
“啊——”
小弟大吼一声，直接冲出茅屋。
娃娃看着他跑出去的背影，忍不住对华十二说：
“师姐，小弟既然不愿意当师弟，你就不要强迫他了。”
“我没有强迫他，”华十二轻轻笑了，“从昨晚到现在，我没有捆住他手脚，他有无数机会可以离开，你觉得他为什么没走？”
娃娃愣住了。
她突然想起来，小弟是最早起来的人。
他还在茅屋外面练剑，那么好的机会，他为什么不走？
他明明是可以走的。
片刻工夫。
在娃娃复杂的目光中，小弟灰溜溜回来了。
“你……为什么回来？”
娃娃忍不住问。
这里不是韩家楼。
小弟也不是走投无路的她。
他既然那么不喜欢当师弟，为什么不趁机离开呢。
小弟冷笑：
“你能留下，我为什么不能？
“你不想让我留下来，我偏要留下来！”
娃娃：……
不是，这人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