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才是真正凯洞天的本源。
之前的战爭,或许只是为了消耗和定位?
根本没时间给他思考对策。
天穹之上,那张狞巨面似乎失去了耐心,或者说,它觉得玩够了。
它张开巨口,並非发出声音,而是喷吐出一道灰濛濛的、仿佛能湮灭万物的气流。
这道气流初始细如髮丝,但离开巨口后,便疯狂膨胀,
化作一道横贯数万里的毁灭洪流,如同天罚之鞭,朝著大周洞天的大地狠狠抽下。
所过之处,空间无声无息地化为最基本的粒子流,光线被吞噬,规则被抹除。
无论是大周的山川城池,还是异族的军队堡垒,在这道气流面前,都没有任何区別一一皆为虚无。
这一击若是落下,大周洞天至少三分之一將彻底化为死地。
江昭明目毗欲裂。
他绝不能眼睁睁看著子民涂炭。
但如何抵挡?
即便他此刻燃烧所有气运,兑换世界树最顶级的果实,也绝无可能在短时间內获得抗衡这等存在的力量。
留给大周的路,只剩下一条一一逃。 放弃这片经营了无数年的洞天,保留文明的火种。
“召回!所有在外部队、强者,立刻放弃阵地,不惜一切代价,撤回帝京!快!”
江昭明的吼声通过玉璽和官印,瞬间响彻在所有大周將士和强者的脑海中,带著前所未有的急迫与决绝。
同时,他的一道最强神念也跨越无尽空间,精准地投入了无垠蛮荒。
镇蛮城,正在与蛮族廝杀的江衍猛地一震,毫不犹豫下令。
“全军!放弃要塞,启动最高级別传送阵,目標帝京!快!”
腐涎族占据区,正修炼戮血剑意的白起骤然睁眼,血光一闪,身影已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冰冷命令。
“计划中止,全员撤离。”
一道道流光从无垠蛮荒各处亮起,不顾一切地朝著大周洞天的方向衝来。
许多镇守偏远要塞的部队,甚至直接启动了代价巨大的单向隨机传送阵,只求能更快一步。
洞天之內,四大战线的军队在付出惨重断后代价后,疯狂后撤天空中的毁灭洪流正在逼近,它的速度看似缓慢,实则超越了时空,留给大周的时间寥寥无几江昭明身影一闪,再次出现在天屋高原之巔。寒风依旧凛冽,但此刻却带著末日的气息。
他没有选择剥离那些边缘板块,这一次,他要剥离的是大周核心所在的主板块。
这是唯一的生路!
但在剥离之前,他需要力量!足以支撑他完成这前所未有壮举的力量。
“寰宇劫运,帝经吞天!”
江昭明盘膝坐於高原核心,双手结印,《寰宇劫运帝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喻一一!
悬浮於帝京的国祚金鼎剧烈震颤,鼎內积攒的浩瀚国运,如同被无形的巨鯨吞噬。
化作一道道粗壮无比的金色洪流,跨越空间,疯狂涌入江昭明体內。
他的气息开始以恐怖的速度攀升,天人初期的壁垒瞬间被衝破,向著天人中期猛进。
洞天之灵传来更加急促痛苦的哀鸣和抗议。
国运是洞天的根基,江昭明此举无疑是在抽乾洞天的生命本源。
天空崩塌的速度更快了,大地裂开更多深渊。
江昭明心如铁石,毫不动摇。
眼神只有冰冷的决绝。
不抽乾国运,他无力剥离主板块,留下更是死路一条。
两害相权取其轻。
“给朕—吞!”
他怒吼一声,功法催动到极致,
整个大周疆域,所有山川河流的气运脉络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百姓们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和虚弱,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们远去。
帝京上空气运华盖急剧收缩,变得稀薄。
而江昭明的修为,终於衝破桔,稳稳踏入了天人中期。
力量暴涨何止十倍。
周身环绕的法则符文几乎化为实质,举手投足间便可引动一方世界之力。
但代价是,大周洞天变得更加残破,哀鸣阵阵,仿佛隨时都会彻底解体。
“就是现在!”
江昭明豁然起身,双眼射出实质般的金光。
他双手虚按大地,天人中期那磅礴浩瀚的伟力,混合著他对洞天规则的最终权限。
毫无保留地注入脚下的大地,注入这片生养大周的主板块之中。
“以吾之名,寰宇劫运,断!”
他仿佛化身为开天闢地的巨人,双手做出一个撕裂的动作!
“咔一—!!!”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都要剧烈的巨响,从大地最深处爆发出来!
整个大周主板块,剧烈无比地震动、倾斜。
板块边缘与洞天主体连接的区域,无数道粗达万里、闪烁著各色法则光芒的“地脉根须”被硬生生扯断。
天空彻底黑暗,那毁火洪流已然近在虑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