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这位陌生男子。
“退下。”四皇子身后的随从低声呵斥。
来福身形不动,依旧戒备。
四皇子却摆摆手,示意随从不必多言。
他走到亭口,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孟玉蝉身上,声音刻意放得温和,带着几分虚假的关切:“这位姑娘可是身体不适?在下略通岐黄,是否需要帮忙请个大夫?”
那声音带着一种上位者惯有的腔调,钻进孟玉蝉嗡嗡作响的耳朵里。
她强撑着抬起头,视线还有些模糊,但眼前这张带着几分邪气的英俊面孔,让她瞬间警铃大作!
这人绝非善类!
尽管体内药力翻腾,但孟玉蝉仅存的理智死死绷紧。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坐直身体,避开对方过于露骨的目光:“多谢好意。只是偶感不适,歇息片刻便好,不敢劳烦。”
她的拒绝清晰而冷淡。
四皇子挑了挑眉,似乎没料到这女子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这份警惕和傲气,非但没让他扫兴,反而更添了几分征服的欲望。
他正想再靠近一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孟玉蝉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
这花园这突然的药力还有眼前这个身份不明却穿着蟒袍的男人
孟清欢!
是了!只有她那个继妹!也只有她,才有动机,也有机会,在这孟府后院对她下手!
目的?不就是想让她在权贵面前失态,甚至失身?
毁了她孟玉蝉的名节,好为自己铺路?
好!好得很!
孟清欢!曹氏!
一股愤怒瞬间压过了体内的燥热,孟玉蝉的心沉到了谷底,却奇异地冷静下来。
她甚至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既然你这么想攀高枝,这么想把姐姐踩进泥里,姐姐就成全你!
想借刀杀人?想踩着我的名声往上爬?
孟玉蝉垂下眼帘,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厉色。
孟清欢,姐姐这份“大礼”,你可要接稳了!
但愿日后,你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和所做的一切!
“殿下。”四皇子身后的随从,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假山后某个方向,压低声音催促道,“那边还在候着。”
四皇子自然也看到了假山后露出的半片女子衣角,是孟清欢。
他有些不舍地又深深看了一眼凉亭中即使病弱也难掩风华的孟玉蝉,心中记下了这张脸。
这孟府,竟藏着如此绝色?比那等在假山后的孟清欢,不知强了多少倍!
“既如此,夫人好生歇息。”四皇子收回目光,对着孟玉蝉露出一个自认风流的笑容,这才转身,带着随从离开。
临走前,他低声对随从吩咐了一句:“去查查,亭中那女子是谁。”
看着那蟒袍身影消失在花园小径尽头,孟玉蝉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
体内那股被强行压下的燥热又翻涌起来,让她难受地蹙紧了眉头,伏在桌上喘息。
然而,这片刻的喘息并未持续多久。
一阵喧闹的说笑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花园的宁静。
只见长庆侯世子傅长安,被一群衣着华丽的纨绔子弟簇拥着,正朝着凉亭这边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他脸色微红,显然喝了不少酒,脚步虚浮,眼神也有些飘忽。
孟玉蝉心中厌恶顿生,她现在只想清净,一点也不想看到这个曾经企图调戏她,被傅九阙狠狠教训过的混账。
她侧过脸,闭上眼睛,只当没看见。
翠莺和来福更是如临大敌,警惕地盯着这群不速之客。
傅长安被狐朋狗友簇拥着,醉眼朦胧,也看到了凉亭里的人影。
他眯着眼,待看清是孟玉蝉时,眼底瞬间闪过一抹惊艳和一丝算计。
故意大声笑道:“哟!这不是我那好弟妹嘛!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趴着?我那二弟呢?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着酒嗝,摇摇晃晃地就想往亭子里凑。
就在他靠近亭口,距离孟玉蝉不过几步之遥时,一股极其特殊的花香,猛地钻进了孟玉蝉的鼻腔!
这股香味!
孟玉蝉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
那股原本被清毒丸稍稍压制的燥热,像是被投入了滚烫油锅的火星,瞬间被点燃!
那股让人心痒难耐的麻痒感疯狂蔓延,几乎要摧毁她所有的理智。
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手指死死抠住了冰冷的石桌边缘,指甲几乎要折断!
不是一种药!
是两种!
孟玉蝉她瞬间明白了!
曹氏。孟清欢。她们给她下的,是让人神志昏沉的烈性药!
而这傅长安身上沾染的,或者说是他随身带着的,是另一种药!
是专门用来激发她体内药性的“引子”!
这双管齐下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
就是要让她孟玉蝉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药力彻底控制,失去理智,主动扑向傅长安这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