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如同两把烧红的尖刀,狠狠捅进了苏氏的心窝。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胸口剧痛,一口气堵在喉咙里。
身体剧烈地晃了晃,若不是身后的心腹嬷嬷死死扶住,几乎要当场晕厥过去!
“逆子!你这个逆子啊!”
苏氏的声音带着泣血的痛楚和绝望,她指着傅长安,手指抖得不成样子,“你竟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为了区区一个姨娘,你要弃我这个母亲于不顾?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还有没有祖宗礼法?你你是不是连这世子的身份也不要了?”最
后一句,几乎是嘶吼出来,带着最后的威慑。
傅长安被苏氏的痛斥激得更加逆反,他梗着脖子,发出冷笑:“世子身份?呵!我这世子之位,是圣上金口玉言亲封的!您以为您能左右得了?侯府敢把我记在一个姨娘名下宣扬出去吗?你们丢不起这个人!您除了拿这个吓唬我,还能怎样?您根本管不了我!”
这无情的话,像一盆冰水,彻底浇灭了苏氏心中最后一丝对这个“儿子”的期望。
原来如此。
原来在他心里,自己这个嫡母,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可以抛弃,甚至可以用来威胁的工具。
他仗着御赐的世子身份,仗着侯府要脸面,肆无忌惮地践踏她的尊严,挥霍她曾经倾注的感情。
心,彻底冷了。
苏氏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直起腰,脸上那痛不欲生的表情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侯府主母的威严。
她不再看那个让她心寒的傅长安,目光转向一旁安静坐着的傅九阙。
这个庶子,近来在京城声名鹊起,拜入名师紫竹公子门下,如今更是请来了连她都请不动的虞神医
能力、手段、眼光,无一不显露出过人的潜力。
傅长安不是要“换”吗?
好!她就成全他!
“行。傅长安,既然你执意如此,视我如仇寇,认凌氏为母,那本夫人,就成全你这份孝心!”
她刻意顿了顿,目光如利刃般扫过傅长安的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本夫人,采纳你的提议。即日起,将二公子傅九阙,记入我名下,为我苏氏嫡子!”
她就是要让傅长安这个蠢货看清楚,没有她的支撑,他傅长安,什么都不是!
而傅九阙,才是那个能真正撑起侯府未来的人!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趴在软榻上的凌姨娘惊得差点坐起来,长庆侯更是猛地站起身,满脸震惊:“夫人!你!”
唯有傅九阙,依旧沉默地坐着,只是那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幽深的光。
“不行!我不同意!死也不同意!”凌姨娘尖叫起来。
她挣扎着想从软榻上爬起来,牵扯到伤处,疼得龇牙咧嘴,却依旧不管不顾地嘶喊,“夫人!您不能这样!您这是要把长安往死路上逼啊!”
她指着傅长安,手指抖得厉害:“长安是世子,是侯府未来的顶梁柱!您把他硬塞给我一个姨娘做儿子?这传出去像什么话?外头的人会怎么看他?他这世子之位还坐得稳吗?您这不是疼他,您这是要毁了他啊!”
一边喊,一边拼命朝傅长安使眼色,心里急得火烧火燎。
这蠢货!被苏氏几句话就激得口不择言!
傅九阙要是真成了嫡子,名正言顺,又有本事,长安这世子之位还能稳当?
更何况长安根本就是她的亲生骨肉啊!
这层窗户纸要是被捅破,那她多年的苦心经营,全得完蛋!
苏氏的心腹黎嬷嬷也赶紧上前一步,轻轻扯了扯苏氏的衣袖,压低声音急劝:“夫人!您消消气!世子爷他毕竟年轻气盛,一时糊涂说了混账话,您千万别当真啊!
这母子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气头上说的话做不得数!您要是真把二公子记在名下,这往后可怎么处?岂不是彻底寒了世子爷的心?更让外人看咱们侯府的笑话啊!夫人三思!”
“够了!”主位上的长庆侯被吵得脑仁嗡嗡作响,脸色黑得像锅底。
他烦躁地一挥手,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吵吵吵!一天到晚就知道吵!没个清净时候!一个家弄得像菜市口!什么嫡子庶子,换不换的!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只要别闹到御前去,别丢了我傅家的脸面,随你们的便!老子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重重叹了口气,“还不如城外庄子清净!好歹能睡个安稳觉!”
苏氏听着丈夫这番置身事外的话,心头那股刚压下去的怒火“噌”地又窜了起来。
她猛地扭头,目光如冰锥般刺向长庆侯:“侯爷!您说得倒轻巧!合着是我无理取闹了?是我非要闹得家宅不宁了?您睁大眼睛看看!是谁在兴风作浪?是谁在处心积虑地挑拨离间!”
她毫不客气地指向凌姨娘,声音冰冷,“是凌氏!是她居心叵测!是她养大了某些人的心,让他们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谁才是他们的主子!今日这局面,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您倒好,一句不想管就想置身事外?天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