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手,围着书案团团转,“夫人心里肯定难受着呢!您没看她临走前说那话。恭喜您那语气哎哟喂,听得小的心里都发毛!二公子,您得想想办法!总得让夫人消消气吧?这样下去可不成!”
傅九阙的目光投向门口那片黑暗,仿佛还能看到孟玉蝉离去时落寞孤清的背影。
一股尖锐的刺痛蓦地攫住了心脏。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丝决断。
“让她自己静一静吧。”他的声音带着沙哑,“此时解释,徒增纷扰。待明日她气消些,我再寻机会。”
长庆侯府的正院花厅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郁。
窗外是难得一见的晴日,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投下明亮的光斑,却丝毫照不进侯夫人苏氏的心底,反而衬得她那张脸更加阴沉。
她端坐在主位的紫檀木太师椅上,手边那盏刚沏好的顶级雨前龙井早已凉透,一口未动。
指尖死死掐着光滑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眼前挥之不去的,是那些勋贵子弟们或嘲讽、或幸灾乐祸的眼神,是那些刻意压低却依旧刺耳的议论。
“草包世子”、“烂泥扶不上墙”、“连个庶子都不如”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心尖上。
她苦心经营多年,为儿子傅长安铺就的锦绣前程,竟在一夕之间,被傅九阙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而她的长安,竟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砰!”一声闷响。
苏氏再也压抑不住,猛地抓起手边那盏茶,狠狠掼在地上。
“废物!扶不上墙的烂泥!”她咬牙切齿,声音从齿缝里挤出,带着恨意,“他傅九阙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下贱胚子生的贱种,也配踩在我儿头上?!”
就在这时,锦帘被轻轻掀开一条缝,黎嬷嬷那张脸探了进来,看到地上狼藉的碎片和主母铁青的脸色,心头一凛,动作越发轻,几乎是踮着脚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