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眼神变得凌厉逼人,“这是最后一步!若他看了这册子,还是觉得与我无话可说,要对我避而不见,我苏烬月从此再不踏入阆华苑半步,说到做到!可若你个小奴才胆敢阳奉阴违,不把这东西呈到表哥面前,我就立刻把这阆华苑的院门撞开了喊!
闹到人尽皆知!闹到姑母那里!我倒要看看,在如今满城唾骂咱们侯府的当口,表哥他,承不承受得起再来一桩‘庶公子欺辱孤女’的恶名!”
来福一愕,他知道,这位表小姐真被逼急了,绝对干得出来!
她身后站着的可是夫人!事情闹大了,夫人只需轻轻推一把,这污名就能坐实!
二公子现在刚有起色,风口浪尖上,绝对不能背这样的黑锅!
来福盯着那本旧册子,像是盯着一条张着毒牙的蛇。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他僵着脖子,如同提线木偶般伸出了颤抖的手。
此时的书房内。
窗纸上透进的光线被窗棂分割成几道明亮的光柱,空气中的尘埃无声飞舞。
傅九阙安静地坐在书案后宽大的圈椅上,并未执笔或翻书。
他面前摊开的,赫然是几封纸张泛黄甚至边缘有些霉斑的旧信。
他的动作从容而细致,修长的手指拿着一方干净柔软的素帕,正极其缓慢地擦拭着另一只手上拿着的一样小东西。
那东西,在光线下反射出内敛的幽光,赫然是一件小巧玲珑的和田玉双鱼佩饰。鱼的眼睛处点缀着两颗几乎不可见的米粒大小的黑玛瑙,使这对小鱼显得灵动异常。
这玉佩样式古朴,并非当下京城流行的风格,透着一股雅意。
玉佩被帕子一点点擦拭得愈发温润光亮。
傅九阙的目光沉静,没有半分波澜,只专注地看着手中这份来自过往的信物。
良久,他才将玉佩轻轻放到一旁铺开的锦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