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腰道:“东西是置办了,但是我就不给你雇个做饭的嬷嬷了,等到了饭点表哥你就去对面吃一口。”
陆观棋无奈的撇嘴:“你是当真不怕我被清儿扫地出门。”
严慎行道:“你去不去对面吃饭,你的心不是都在那儿了么。”
这话给陆观棋说的毫无回击之力。
严慎行坐到陆观棋的对面,两人之间隔着桌子。
“杜霖的口供和那些证据,要呈给皇上么?”严慎行问。
陆观棋手指叩击案几,“今天晚上我和清儿通个气,永王去了莲花县,而钟赟牵扯其中,需要从长计议,不能贸然行动。”
严慎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是该和宋姑娘还有永王商量一下。”
“对了,江岁宁来找过我,她怎么会知道我宅子的地址呢?”陆观棋问:“你之前可有曾对陆府其他人说过?”
严慎行摆手:“没有没有,当初你买这宅子也只是随手,我从没对任何人说过。江岁宁知道这儿……很奇怪啊……”
陆观棋眉头拧成一个‘川’字:“那应该是陆相一直都有在暗中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吧……或者是这次我离开陆家后他找人调查我,让江岁宁来找我,也是为了让我知道,我做什么事他都清楚。”
这话有理,严慎行刚想问江岁宁来找他做什么,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严慎行起身去门口,警惕的问:“谁?”
“我是陆兆松。”
听见是大少爷的名字,严慎行忙打开门,陆兆松身穿墨色斗篷,帽子扣在头上,“大少爷,您快请进。”
陆兆松迈进门槛,“观棋在么?”
“在。”严慎行带着陆兆松经过影壁墙朝正厅走去,走到门口便道:“表哥,是大少爷。”
陆观棋起身,果然在严慎行身后看见了陆兆松。
“大哥?”
陆兆松摘下帽子,身上带来了外面的寒气,他道:“你的地址是我跟江岁宁打听出来的,她说是爹告诉她的。观棋,你一定要小心。”
陆观棋低声道:“和我猜的一样。我知道了大哥,这几天我娘还好么?那天走得急,也没来得及和她。”
陆兆松回道:“知道你和爹断绝关系,急火攻心病倒了,但是你不用太担心,大夫给开了药,没什么问题,估计四五天就能恢复。”
最后两句陆兆松说的很急,生怕慢了点会让陆观棋跟着担心。
陆观棋沉默良久,眼尾微红。
“不管你怎么做,都一定会有辜负。”陆兆松伸手拍了拍陆观棋的肩膀,“我会照顾好严姨娘的,你放心。”
陆观棋点点头,声音哽咽:“谢谢大哥。”
“我今天来,还有一事,爹为了讨好皇上要把江岁宁送进宫,是要和你争皇上的信任。观棋,你一定要小心,爹……没那么容易对付。”陆兆松尽快的把话说的委婉些。
他完全理解陆观棋的处境,因为他也能感受到这场忠孝两难全的拉扯中,煎熬的滋味。
无论怎么做,都是错。
陆观棋:“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一街之隔的孟宅。
裴忌取回来的账册,双手交到宋清荷手上。
马上要一年了,这本当初在逃亡路上藏在观音像后的账册依然完好,宋清荷甚至好像还能感觉到那天大火的炙烤,仿佛账册都是烫手的。
去房间里把它和从殷启那里得来的账本一起放在床铺的下面,然后走出内室。
“辛苦了。”宋清荷道。
“不辛苦。”裴忌摇摇头。
这时阿碧抓着一只鸽子进来,惊喜道:“小姐,好像是王爷的信鸽。”
裴忌忙接过,从鸽子的腿上取下信桶。
这还是萧如晦走后的第十天第一次传回来消息。
‘宋姑娘:莲花县的状况很严重,这里典妻卖子甚至易子而食的现象层出不穷,朝廷调拨的粮食远远解决不了莲花县的问题。原因有二,一是莲花县登记在册的百姓人数少,城中一半以上都是外来的游民,而赈灾粮严格按照登记在册的百姓数量发放。二是赈灾粮品质差,仅有的粮食无法满足百姓的需求。我已经向朝廷申请赈灾粮,先解燃眉之急,追查责任人一事只能先往后放。
看完这百余字的信,宋清荷走到烛灯旁,将信点燃付之一炬。
“我总觉着,让王爷去莲花县代天巡狩,没那么简单。”宋清荷一只手搭在桌子上,腕间的手镯碰到桌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裴忌走两步上前:“王爷要是做得好,口碑名声有了,要是做得不好,皇上不就可以定他的罪了?”
宋清荷抬头看向他,“是这样么……”
门口传来敲门声,阿碧跑着去开门,不出所料,一到饭点儿,陆观棋八九不离十的就会出现在门口。
不过这次陆观棋是带着消息来的。
“莲花县的赈灾粮,被钟赟和户部侍郎文长风贪污掉一部分,这是杜霖的口供中所称。至于其他细节,我还在调查中。”陆观棋道。
听完,宋清荷瞳孔微缩:“和钟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