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霆野回礼后快步走来,作训靴踩在水洼里溅起一片晶亮的水花。
“怎么不等雨停?”
他摘下作训帽扣在女儿头上,顺手接过书包。
予安闻到爸爸身上混合着雨水、汗水和铁锈的气息,那是她最熟悉的安全感。
晚饭时,孟沅宣布了个消息:她被聘为军区医院的兼职翻译,每周去两次。
“不算前线,但也能帮上忙。”她给外公盛了碗排骨汤,“主要做康复医学资料。”
予安发现妈妈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就像自己作文被表扬时的样子。
宋霆野从汤碗里捞出块最大的排骨放进妻子碗里:“我们孟翻译官要出马了。”
外公突然放下筷子,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当年在炊事班学的。”
他打开布包,里面是张泛黄的油纸,上面用铅笔描着个人形穴位图,“战地针灸止血法,你翻译时可能用得上。”
夜里,予安修改作文到很晚。她写到最后一段时,听见爸爸在阳台和妈妈轻声说话。
“……这次换装后可能要拉练到边境……”零星的词句飘进来,予安的笔尖顿住了。
她轻轻拉开抽屉,取出爸爸上次演习前画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