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吹得扬起,“我要写爸爸的样子!”
婴儿车里的予宁咿咿呀呀地伸手去够姐姐飘动的红领巾。
孟沅单手扶住车把,另一只手摸到口袋里那张通知书,纸张边缘已经沾上了掌心的温度。
晚饭时,宋霆野难得没有加班。他正用手术钳帮予宁夹碎碗里的肉末,金属器械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爸爸!”予安突然放下筷子,“明天我能去你部队看看吗?就看一下下!”
宋霆野的手悬在半空,肉末掉在桌布上,洇出小小的油渍。他和孟沅交换了一个眼神。
“是为了作文比赛吧?”他最终收起手术钳,“但医院不是游乐场”
“我知道!”予安急切地打断,“我看完就走!张老师说真实感受最重要”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手指无意识地绕着桌布上那个油渍画圈。
夜半,孟沅发现儿童房的灯还亮着。
推门看见予安趴在小书桌上睡着了,脸颊压着摊开的作文本,铅笔尖断在“英雄”的“雄”字最后一笔。
宋霆野轻手轻脚地把女儿抱上床时,她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
周六的医院走廊比予安想象中安静。
她紧紧攥着妈妈的手,眼睛却不断瞟向墙上的“手术中”红灯。
“妈妈,那个奶奶为什么在哭?”予安突然拽了拽孟沅的衣角。
走廊长椅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用皱巴巴的手帕捂着脸。
孟沅蹲下身,声音轻得像羽毛:“她的家人在里面做手术就像爸爸平时帮助别人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