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我叫过去,嘱咐我……”
青橙的声音抖得更厉害,“她说,若潭州家里以后真出了什么要命的大事,实在没路走了……就去京城找庆王!记住!别找别人,只能找庆王!”
庆王!郁澜感觉一股冷气顺着脊梁骨窜上来。庆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也是长公主的亲侄子,虽看似富贵闲人,但绝非等闲。
能让长公主在极度失态后,越过自己的亲生儿子,直接让外孙女在危难时去找这位皇叔庇护?这背后牵扯到的东西……
“还有……”青橙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凑得更近,几乎是贴着郁澜的耳朵,“前几天晚上裴世子去找过祖母!他们好像是为了永州屠家,还有房大人那案子的事?我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但裴世子走后,祖母在屋里摔了一个最喜欢的斗彩缠枝莲杯子。小丫鬟进去收拾,只听得她低声在骂什么‘手也伸得太长’‘不知死活的东西’……”
青橙的脸更白了,声音都在打飘:“我怕……澜儿,我真的怕!永州那姓屠的,惹的事恐怕捅破天了!祖母那样的人都那么生气,那么忌讳,你说……这潭州的水,得多深?那些背后的人……”
后面的话,青橙说不出来了,只是死死抓着郁澜的手,眼中全是恐惧。
她那点小女儿情思,早在这场巨大的、带着血腥味的秘密风暴面前碎成了齑粉,只剩下生存本能的颤抖。
郁澜僵在原地。
裴戬见过长公主?还是不欢而散?就在前几日!他骤然断绝往来,是不是就因为这?他所谓的“离京”,究竟是圣意难违,还是一种危险的回避?雯琴那点“道别”,背后藏着多少腥风血雨?
她脑中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