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输的?”
作为一名幸运女神泰摩拉的半身人信徒,雷恩不相信他的手气会有那么差,只有皮普是故意输掉金币是合理解释。
“算是吧。”皮普没有否认。
闻言,格拉姆更不解了:“矮子,你的脑子真被我打坏了?我先说好,我刚才可没用力,你可别赖上我。”
格拉姆带着担忧,他甚至还伸出手掌,想看看皮普脑袋有没有被他拍出什么大包。
皮普没好气地拍开他的大手,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这头笨熊,你那点力气还伤不到我。
不过下次你再这么拍,我可要收你按摩费了,按巨魔壮汉的标准收费。”
“什么意思?”雷恩继续追问。
“在我们半身人的价值观里,运气是守恒的。”
半身人皮普拿出两个酒杯,往里面倒酒,直到两个酒杯里的酒水达到同一平衡线,“就象尊敬的幸运女神泰摩拉女士,她还有一个掌管厄运领域的妹妹。
所谓幸运与否,不过就是一种情况与另外一种情况的比较罢了。”
雷恩想了想,说道:“你们半身人天生好运的真相,就是故意输掉一些对局来累积一个达到阈值,从而触发一个大的好运?”
“你不可能一直赢或输下去,幸运与不幸运,它是平衡的。”
“听得我都迷糊了,你们在讲什么东西,什么幸运不幸运的,厄运妹妹又是……”
格拉姆口中的“什么玩意”还没落下,就被皮普猛地跳起来一把捂住嘴,阻止了他的危险发言。
“大块头,你想死吗?”
皮普罕见地露出怒气,“不要在背后随便谈论那位伟大的厄运女神,他可不象泰摩拉女士那般好说话,要是惹他不高兴了,你这辈子就在厄运中度过吧。”
“有这么吓人吗?”格拉姆脑袋一缩,有些慌张的张望四周。
仿佛黑暗中真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让他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皮普没有说谎。
幸运需要恪守规则,而厄运不用。
像征灾祸与厄运的神,背后里连他的名字都不可以随便提。
强大的神都能洞悉你提及他们名讳后说的话,只不过善神一般不介意这些小冒犯。
可厄运女神很小心眼的,惹得他不快,他会毫无顾忌得将厄运散播到场上的每一个人。
包括雷恩与皮普。
……
吃饱喝足后,雷恩最终还是婉拒了半兽人格拉姆关于“解决雏儿人生大事”的热情提议。
半兽人嘟囔着“田家小子不懂享受”之类的话,被皮普连拉带拽地弄回了旅店。
异世界的服务虽然别有一番风味,但卫生观念和医疗水平让雷恩不得不防。
万一中途惹上什么“不可言说”的麻烦,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世界,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了。
对待人生大事还是一切以稳妥为上。
再说了,等以后成为传奇职业者,伴侣什么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异族猫耳娘都能弄来一堆。
三人重新回到温特家族安排的旅馆房间,尽管床铺还算舒适,但雷恩脑中仍回响着皮普关于幸运的玄妙理论,以及对附魔装备的念想。
躺在床上望着天空,酒精上头,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缓缓进入了梦乡。
……
夜深人静,旅馆三层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却弥漫着一股烦躁的情绪。
“见鬼,到底丢在哪儿了?”
一名人类男子,正烦躁地抓着他精心打理的头发,又一次将房间翻得乱七八糟。
他的同伴在一旁帮忙查找,但同样一无所获。
“凯希,会不会……真的落在酒馆了?或者,是被那个半兽人……”同伴小声推测。
“放屁!”被称作凯希的人类男子怒斥一声,脸色铁青,“那个绿皮杂种根本没靠近过我,酒馆我们也回去问过了,没人看到。
那钱袋里装的可不光是钱,还有我叔叔的私人印鉴,要是找不回来……”
他打了个寒颤,不敢想象那个后果。
丢了商会的重要印鉴,可比丢了几十上百金币严重得多。
一想到晚上受的窝囊气,凯希更是怒火中烧。
被一个丑陋的半兽人顶撞,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那么大脸,最后连钱袋都莫明其妙不见了。
他灌了一大口桌上廉价的麦酒,劣质的口感让他更加暴躁。
“都是那群该死的乡下冒险者,还有那个多管闲事的酒馆管事!”
他狠狠地将酒杯顿在桌上,“等我明天联系上商会的人,一定要他们好看,尤其是那个半兽人,我要让他看到我亲手剥下他那身绿皮。”
就在他咬牙切齿地发怒时,窗户似乎极其轻微地响动了一下。
“恩?”凯希警觉地抬起头,望向被厚重窗帘遮住的窗户。
旅馆三楼的窗户外面是狭窄的巷道,按理说不会有人。
“谁在外面?”他厉声喝道,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
没有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