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小渔村笼罩在静谧的月光下。
玛瑞亚独自在于平安的小木屋外徘徊。
海风吹动她乌黑的长发,月光在她精致的小脸上投下柔和的轮廓。
她眉头微蹙,眼里写满了忐忑与纠结,还有一丝掩不住的、少女的倾慕。
“林今天怎么没来吃晚饭”
“是出海太累了吗?还是他不喜欢我送的口弦琴?”
“可爹地明明说,他在船上有吹过,还夸他吹得有天赋呢”
“要不我去问问?”
她鼓足勇气,走到木屋门前,抬起手,却又停在半空。
“还是算了吧”
“万一他已经睡了呢?不能打扰他休息。”
她叹了口气,转身想走,可脚步挪了挪,又钉在原地。
心里那份不甘和惦念,像小猫爪子在轻轻挠着。
“就偷偷看一眼。”
“看一眼就好。”
她蹑手蹑脚地挪到窗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朝里望去。
月光通过没有拉帘的窗户,清清冷冷地洒进屋内。
床上空荡荡的。
被子叠得整齐。
根本没有人。鸿特小税蛧 已发布蕞新章洁
玛瑞亚愣住了,怔怔地站在窗外,一股莫名的不安,悄然爬上她心间。
“林不在家这么晚,他能去哪儿?”
玛瑞亚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于平安在这里无亲无故,人生地不熟,深更半夜能去哪里?
迷路了?
还是出事了?
她越想越慌,转身就往家跑,气喘吁吁地把事情告诉了父母。
嘉森也觉着不对劲。
一家人匆匆披上外衣,赶往米兰家。
“妈,你不能再给我爸钱了。他这样赌下去,就算有座金山也得输空!”
米兰家中,灯光下,米兰正苦口婆心地劝着母亲。
“唉,他说是要请本地官员吃饭,打通关系,我才”母亲的声音带着无奈。
“妈!他就是在骗你!”米兰打断她,语气里满是愤怒,“这种借口,他用了多少回了?”
米兰母亲沉默下来,叹了口气。
她何尝不知道丈夫在撒谎?
只是心底总还残存着一丝可悲的期待,期待丈夫某天能浪子回头,真的为家族做点正事。
可等来的,永远是一次比一次更深的失望和背叛。
她的心,早就凉透了。
“米兰,我以后一定不给了。
她顿了顿,眉头紧锁,“你爸偷跑出去赌,输了钱,人家扣着人,打电话让你去赎,我们又能怎么办?”
提起这个,米兰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前几天就是这么一出。
她父亲林录和溜去赌场,输光了六万筹码,被扣在场子里,打电话让她去捞人。
她再生气,难道能眼睁睁看着亲爹被人砍手砍脚?
只能去赎。
她还当场扇了那个迎宾一巴掌,警告对方不许再放林录和进场。
可有什么用?
赌场开门做生意,下次林录和再去,他们照样给筹码。
米兰气得牙痒,甚至动过把那赌场端了的念头。
但不行。
林家的势力主要在码头和沿海的渔村、贫民窟一带。
城里那些繁华地段的场子,都是斐律滨本地帮派的地盘,她碰不了。
“我真是恨透了赌!”米兰烦躁地一拳捶在桌上,“沾上这个,就跟中了邪一样,多少家都能给败光!”
她父亲年轻时何等精明能干,是她心里顶天立地的英雄。
可自从沉迷赌桌,整个人就垮了,差点把林家几代人的基业都输掉。
最后还是她联合几位叔伯长辈,强行夺了权,断了父亲的经济来源,情况才稍微稳住。
可直到现在,林录和还是隔三差五偷跑出去赌。
米兰管得了生意,却管不住一个铁了心要往泥潭里跳的人。
总不能真把他当犯人锁起来吧。
正烦闷着,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嘉森焦急的呼喊。
“米兰小姐,睡了吗?我是嘉森,有急事!”
“嘉森?这么晚他来做什么?”米兰母亲疑惑着,起身去开门。
嘉森一家三口急匆匆走了进来,脸上都带着忧色。
“嘉森叔,出什么事了?”米兰心头一紧。
没等嘉森开口,玛瑞亚已经抢着说道:“米兰小姐,林海洋不见了!”
“什么?”米兰‘噌’地站起身。
“我刚才去找他,屋里没人。”
玛瑞亚急得声音发颤,“他在这儿谁也不认识,能去哪儿啊?会不会会不会是被瓦雷帮的人绑走了?”
瓦雷帮。
就是布莱恩所在的帮派,因成员多是瓦雷族人得名。
他们做的生意里,最脏的一项就是【卖货】。
这个【货】,是人。
他们专门派人到华夏等地,以‘出国赚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