闱仓促,选官便在近两日。届时,你直接选越州附近,所有越州自然最好!其他关节,自有为兄替你打通。”
他走近几步,重重地拍了拍陈行宁的肩膀,那力道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承诺和压力,“届时,会有五十名卢氏精干子弟,随你一同赴任,充作你的班底。有他们在,你在越州方能立稳根基。”
拍肩的手并未立刻收回,卢清哲凝视着陈行宁苍白却依然清俊的脸,语气似乎放缓和了些:“知远,林姑娘福泽深厚,吉人自有天相!你当相信她,也当相信为兄的安排。眼下,你的前程才是重中之重,莫要让儿女情长乱了方寸。”这话语像安慰,又像是一种无形的规训。
陈行宁胸腔剧烈起伏,最终只是深深俯首,再直起身时,脸上已不见方才的失态与脆弱,恢复了惯常的温润沉静,只是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忧色,浓得化不开:“谢谢学兄提点,知远……明白了。”
“万叔……”卢清哲不再看他,扬声唤道。
一直垂手侍立在厅角的卢管家立刻趋步上前,躬身应道:“少主,老奴在。”
“让你备下的侍女,可安排妥当了?”卢清哲语气平淡,仿佛在询问一件寻常物品。
“回少主,人已在正门外候着了,随时可随陈大人回返居所。”卢管家恭敬回复。
“学兄!”陈行宁心头一紧,立刻出言拒绝,“我身边已有人照料,实在不必再添侍女,况且……”他试图寻找合理的借口,“此去江南,路途遥远颠簸,恐多有不便,怠慢了府上的人,反为不美!学兄好意,知远心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