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的生意渠道被抢占殆尽。
而陈行宁在广丰县日渐高涨的声望和地位,更是让高天文、高天武兄弟在镇学中举步维艰,昔日同窗的异样眼光、夫子若有若无的冷淡、以及自身本就有限的才学,使得他们备受煎熬,很快便灰溜溜地退了学,功名之路彻底断绝。
最令人唏嘘的莫过于小钱氏,当年她抛弃陈行宁,转身投入表兄高天武的怀抱,满心以为觅得了真心爱慕的良人,从此能过上比在陈家更富足安稳的日子。
哪曾想,高天武当年撩拨她,很大一部分原因竟是为了羞辱陈行宁,当然表兄妹之间的感情也是有的!
这些年来,高天武但凡手里有点钱,便流连于花街柳巷,更是在县城有名的花楼里包养了一个姿色不俗的花娘,将家中产业挥霍得七七八八。
钱氏接连生了两个孩子,一个有些愚笨木讷,另一个则体弱多病,常年离不开汤药。
如今,看着昔日被自己弃如敝履的陈行宁竟高中举人,成了需要礼敬三分的人物,那份蚀骨的懊悔与不甘,日夜啃噬着她的心,让她寝食难安。
林暖知道,这些消息,陈行宁心中大抵也是有数的。
高家,只需提防他们狗急跳墙或暗中使绊子即可,不足为惧。
棘手的是陈家。打断骨头连着筋,血脉相连的兄弟关系,是陈行宁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的烙印。
她放下手中的账簿,轻轻拉过陈行宁微凉的手,掌心传递着温暖与力量,柔声道:“知远,总归是要面对的。这事,你怎么想?”
陈行宁反手将林暖的手握得更紧,仿佛汲取着支撑的力量。
他微微侧身,将头轻轻靠在林暖的头顶,嗅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清香,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和疲惫:“阿暖,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面对经史子集,他总能条分缕析;面对科场文章,他自有章法可循。可面对这剪不断理还乱的亲缘纠葛,他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拒绝,显得凉薄;理会,又恐引火烧身,更怕让阿暖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