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来。是的,这文件是扭转局面的关键,但同时也是一张更致命的催命符。一旦罗斯戴尔家族或者其合作者知道文件落入了他们手中,必将不惜一切代价,动用所有力量将他们彻底抹除。
短暂的震撼与恐惧过后,是更强烈的紧迫感。
“我们必须出去。”廖奎斩钉截铁地说道,目光扫过疲惫不堪的同伴,“两个目标,缺一不可。”
他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取回我们藏匿的蚀刻酸。那是我们此行的原始任务,是‘振华’活下去的希望,也是我们未来对抗罗斯戴尔技术封锁的重要筹码。”
“第二,”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那些文件上,“这份文件,必须安全带出去。无论交给谁,都必须让这个阴谋曝光。”
他看向陈剑:“老陈,还能撑住吗?”
陈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脑袋还在脖子上,就能打。”
他又看向阿强和小林。
阿强咬着牙,用右手撑着想站起来:“死不了……就能跟着走。”
小林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颤抖的双手,点了点头。
“好。”廖奎不再多言,将文件小心翼翼地重新收好,贴身珍藏。“政府军的搜索不会停止,这里不能久留。我们必须趁他们还没完全合围地下通道之前,找到去往东南方向藏货点的路。”
他走到墓穴入口旁,侧耳倾听着地面的动静,感知场如同受损的雷达,勉强扩展到极限,捕捉着风中传来的每一丝危险信号。
核阴影的笼罩下,生存与责任的双重压力,如同两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幸存者的肩头。时间,从未如此紧迫。他们必须在这片古老的废墟和死亡的围猎中,杀出一条血路,带着足以震惊世界的秘密和渺茫的希望,踏上更加艰险的归途。
墓穴中的短暂喘息无法驱散笼罩的死亡阴影。政府军搜索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时而清晰,时而模湖,在头顶的石板与沙土间回荡。时间,是他们最奢侈不起的东西。
“必须分头行动。”廖奎的声音在阴冷的墓穴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一起行动目标太大,效率太低。”
他迅速在地面上用碎石画出简略的路线图。
“a组,渗透组。我、陈剑、石头,加上你,”他指向那名眼神较为沉稳、对附近小路似乎更熟悉的贝都因战士,“任务:以最快速度、最隐蔽路线,抵达东南方向藏货点,取回货物(蚀刻酸)。”
“b组,支援与警戒组。阿杰、小林、阿强,还有你,”他看向另一名贝都因战士,“任务:寻找制高点,监视政府军主力动向,利用废墟复杂地形建立临时观察点和狙击位。如果情况危急,或者我们暴露,由你们负责制造混乱,吸引火力。最重要的是,”廖奎的目光扫过阿强和小林,“那份文件,由b组携带。如果……如果我们回不来,你们必须想办法,带着文件先行撤离到备用汇合点——贝都因长老萨利赫之前提到的,西北方向三十公里外的那片绿洲遗迹。”
分工明确,责任重大。没有人提出异议,这是当前形势下唯一理智的选择。
阿杰默默检查着svd狙击枪仅剩的五发子弹,将其擦拭得锃亮。小林将最后一点干净的水和从直升机残骸急救包里找到的少许绷带分给a组。阿强忍着剧痛,将黑色文件袋小心翼翼地塞进贴身的衣物内层,用胶布固定。
“保重。”陈剑拍了拍阿杰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们也是。”阿杰点了点头,狙击手的冷静让他看起来如同磐石。
没有更多告别,两组人如同水滴融入沙漠,悄无声息地沿着墓穴不同的出口,潜入了帕尔米拉古城巨大的废墟迷宫之中。
a组四人,在贝都因向导的带领下,如同幽灵般在断壁残垣间穿行。他们避开相对开阔的广场和大路,专挑狭窄的巷道、坍塌宫殿形成的夹缝、以及被风沙半掩的地下通道前进。风沙虽已减弱,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尘埃,能见度并不算好,这为他们提供了天然的掩护。
廖奎一马当先,感知场催发到极限,如同一个无形的触手,探查着前方每一个拐角、每一片阴影后的动静。左肩的伤口随着每一次动作传来刺痛,但他强行将其压制在意识深处,冰蓝色的气感在体内缓慢流转,维持着他高度的专注和身体的平衡。
陈剑紧随其后,手枪握在手中,眼神锐利地扫视着侧翼和后方。石头则负责殿后,他利用废墟中捡到的一些废弃金属线和少量残留的炸药,在队伍经过的某些关键岔路口,设置了一些简易却致命的诡雷和绊索,既是预警,也是阻敌。
他们的路线需要穿过一个保存相对完好的罗马剧场。巨大的扇形看台和中央的舞台,在昏黄的天光下显得格外宏伟而寂寥。这里视野相对开阔,是快速穿行的捷径,但也意味着风险。
就在他们沿着看台下的阴影,快速通过舞台后方的一条狭窄通道时——
廖奎的感知场中,勐地捕捉到了三道带着冰冷杀意和警惕的“色彩”,正从舞台另一侧的入口,同样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