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巡查,看看二位是否需要什么,或者……有没有想起什么新的情况可以提供给我们?”他的目光状似随意地扫过客厅,掠过谢亦菲手边的毛线篮,掠过几乎没动过的早餐,最后落回萧亚轩脸上。
“谢谢陈督察,我们很好。”萧亚轩侧身让他们进来,语气平淡而疏离,“酒店服务很周到。至于新情况……很遗憾,该说的我们都已经说了。我们现在只希望警方能尽快将那些无法无天的匪徒缉拿归案,还我们一个安宁。”
陈督察笑了笑,那笑容并未到达眼底。“这是自然,维护法纪是我们的职责。不过,这件案子牵涉甚广,现场证据也比较……复杂。还需要二位继续耐心配合我们的调查。”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也希望二位能理解,暂时留在香港,是为了你们自身的安全考虑。毕竟,谁也不能保证,那些亡命之徒会不会在别的地方再次下手。”
萧亚轩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话语下的潜台词:你们是麻烦的根源,乖乖待着,别给我们添乱。她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我们明白,会尽力配合。”
陈督察又公式化地询问了几个问题,例如昨晚休息得如何,有没有接到什么可疑电话等等。萧亚轩一一滴水不漏地应答。问询持续了不到十分钟,陈督察便带着人离开了,套房的门再次关上,将那令人不适的监视目光隔绝在外。
门关上的瞬间,萧亚轩挺直的脊背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瞬,随即又立刻绷紧。她走回窗边,再次透过那条缝隙看向外面。
谢亦菲重新拿起毛线针,却半晌没有动作,只是望着萧亚轩的背影,轻声问:“轩姐,我们……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萧亚轩没有回头,她的目光越过林立的高楼,仿佛要看向更遥远的、未知的险恶。很轻,却带着一种钢铁般的坚定:
“不会太久的,菲。‘蝮蛇’按捺不住,警方也不会永远把我们当瓷器供着。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她微微偏头,眼角的余光扫过谢亦菲,“抓紧时间,巩固你的‘气感’,空间里的训练也不能停。我们需要力量,任何时候都需要。”
谢亦菲用力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毛线针,仿佛那不是织毛衣的工具,而是一柄无形的武器。她知道,轩姐说得对。依赖外部的救援终究是镜花水月,唯有自身强大,才能在接下来的、注定更加残酷的较量中,守护住她们视若性命的孩子,以及……那个在桃源仙境中沉睡的、她们共同的爱人与支柱。
窗外的阳光似乎偏移了些许,将窗帘缝隙投下的那道光带拉长、变形,如同一个无声流淌的沙漏,计算着危机再次降临的时刻。在这监视下的日常里,平静,只是一种假象。
第二天,在警方严密却流于表面的“保护”下,日子仿佛复制粘贴般重复。陈督察依旧在固定时间带着公式化的问候和探查来访,酒店侍应生依旧在警方目光下送来精致却无人真心欣赏的餐食。套房里弥漫的是一种无形的焦灼,时间像被拉长的糖丝,粘稠而难熬。
午后,阳光试图给厚重的窗帘镀上金边,却终究徒劳。谢亦菲坐在沙发上,整理着孩子们在空间里换下的小衣物,动作忽然一顿。她的目光没有焦点,似乎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片冰天雪地的北大荒。
“轩姐,”她轻声开口,打破了沉寂,“我记得……奎哥以前在农场的时候,闲下来会练飞针。”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柔软的布料上划过,仿佛能感受到那种冰冷的金属触感。“他说,有时候对付不肯乖乖就范的牲口,或者需要悄无声息地解决些小麻烦,一根细针比什么都好用,不起眼,却能在关键时刻精准地击中要害。”
萧亚轩正在翻阅几天前的旧报纸,试图从边角缝隙里找到任何可能与“蝮蛇”相关的蛛丝马迹。闻言,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她立刻明白了谢亦菲的言外之意。她们现在被监视,常规的武器训练难以开展,动静稍大就可能引起门外警员的警觉。但飞针……这东西几乎无声无息,且极易隐藏。
“是个好主意。”萧亚轩合上报纸,站起身,“我们不能进空间练习,万一外面有人突然敲门,我们来不及反应。就在这里。”
她们自然不会直接用真正的缝衣针开始练习。萧亚轩走到套房附带的娱乐角,那里摆放着一些供客人消遣的物件,其中包括一个标准的木质飞镖盘和几套做工精致的钢制飞镖。
“就用这个先找找手感。”萧亚轩取下几支飞镖,递给了谢亦菲两支。飞镖比针重,手感差异很大,但练习的重点在于腕部的发力、眼神的专注以及那种“精准投掷”的感觉。
接下来的时间,套房里响起了极其轻微的“咄咄”声。飞镖靶子被挂在客厅内侧的墙壁上,远离门窗,尽可能降低声音。两女轮流投掷,起初动作还有些生涩,准头也差强人意。但她们都不是普通女子,谢亦菲经历过战场血火的洗礼,萧亚轩则一直保持着高度的体能训练和警觉,加之体内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气感”似乎对协调性和控制力有着潜移默化的提升,进步速度颇为可观。
萧亚轩冷静地分析着发力技巧,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