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的默契在空气中流淌。先后洗漱完毕，没有各自回到沙发和卧室，而是不约而同地走向了那张曾经承载过无数次系统任务和一次主动沉沦的、宽大柔软的床。
窗外的月光被薄云遮掩，只有维港对岸零星的灯火，如同偷窥者的眼睛，透过薄纱窗帘，在室内投下暧昧模糊的光影。这一次，没有系统的强制提示音，没有粉色药丸的催化，也没有外部威胁带来的恐惧作为借口。
有的，只是“最后一晚”这个特定的时间节点所带来的、一种类似于末日狂欢般的心理，以及这段时间共同经历所滋生出的、复杂难言又确实存在的吸引力与依赖。
一切的发生，仿佛水到渠成，又像是干柴遇到了那压抑已久的、最后一点迸发的火星。
衣衫悄然滑落，细微的摩挲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肌肤相触，带来的不再是纯粹的屈辱或机械的任务感，而是混合着彼此体温、气息和一种近乎告别般激烈情绪的灼热。沉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压抑的呻吟从唇齿间逸出，被厚重的窗帘和墙壁吸收。
窗外城市的背景噪音仿佛远去，只剩下彼此剧烈的心跳和血液奔流的声音。光影在起伏的轮廓上晃动，勾勒出短暂而疯狂的纠缠。像是在用这种方式，确认彼此的存在，也像是在为这段特殊时期的、超越常规的亲密关系，画上一个浓墨重彩却又注定隐秘的休止符。
当激烈的浪潮最终平息，只剩下疲惫而满足的喘息时，两人依旧紧密相拥，谁也没有说话。黑暗中，能感受到彼此身上薄薄的汗意和未平复的心跳。
萧亚轩将脸埋在廖奎的颈窝，嗅着他身上混合着淡淡烟草味（或许是从北大荒带来的）和刚刚情动气息的味道，心中一片空茫的平静，又带着一丝事后的羞赧与复杂。廖奎的手臂环抱着她光滑的脊背，掌心能感受到她肌肤下细微的战栗。
“最后一晚”结束了。
明天，他将回到北大荒，回到谢薇身边，继续在那片冰雪与危机中潜伏。
而她，将继续留在这繁华的香港，扮演好“萧亚轩”，经营人脉，管理资产，等待那渺茫的机会。
关系的齿轮，似乎又要强行扭回它“应有”的位置。但有些东西，一旦发生，就再也无法真正回到原点。今夜的交融，如同一个隐秘的烙印，深深刻在了他们各自的生命里，与那些系统的任务、共同的秘密一起，构成了他们之间永远无法厘清的、复杂而牢固的纽带。夜色深沉，未来，依旧迷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