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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谢薇的来信和成分的阴影(3 / 4)

术贡献…

一条模糊的,需要在荆棘中穿行的路径,似乎在他眼前渐渐显现出来。

他再次摸了摸胸口那封带着谢薇体温和牵挂的信,深吸了一口带着泥土和青草气息的夜风,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刀尖舞,就刀尖舞吧。

为了那些期望,也为了自己,他必须跳好这场舞。

集训的日子像拉磨的驴,一圈又一圈,单调而疲惫地旋转着。理论知识的海洋还没蹚过去,实践操作的强化训练又接踵而至。县国营养猪场成了他们的第二课堂,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浓烈的牲口气息,这让廖奎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些——至少在这里,他脚下的土地是实在的。

天气愈发闷热起来,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把猪舍的屋顶晒得滚烫。学员们分成小组,在指定的猪圈里进行各项操作考核:防疫注射、简易手术、饲料配比实操、甚至是猪群行为观察与记录。

廖奎所在的组正好和马向东那组相邻。马向东人狠话不多,抓起猪来像摔跤,那百十来斤的半大猪崽在他手里跟个布口袋似的,嗷嗷两声就被牢牢按住。他给猪打针,针头下去快准狠,推药利落,整个流程透着一股子悍勇的效率,引得负责考核的老师频频点头。

廖奎则完全是另一种风格。他动作看起来不疾不徐,甚至带着点奇异的节奏感。靠近猪群时,那些原本有些焦躁的猪似乎会莫名地安静些许(【群体情绪微弱感染】在不知不觉中发挥着作用)。他下针的位置总是选得刁钻,避开血管和神经密集处,猪的挣扎也小。在进行模拟肠管缝合时,他的手指稳定得不像话,缝合线路平整均匀,连那个一向挑剔的、从地区请来的兽医老师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廖奎同志,你以前跟人学过兽医?”休息间隙,那位兽医老师端着搪瓷缸子,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廖奎心里一紧,面上保持平静:“没有,老师。就是在公社干活多了,自己瞎琢磨,加上看了些书。”

老师“哦”了一声,没再追问,但眼神里的探究意味更浓了。廖奎知道,自己这套结合了系统辅助、老李头残页经验和自行领悟的“野路子”,在某些行家眼里,确实有点扎眼。

孙建国在一旁听着,推了推眼镜,没说话,但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学院派”的优越感,始终挂着。他更擅长引述教材和数据,分析起猪病成因来头头是道,但在实际动手能力和应对突发状况(比如猪突然暴躁)时,就显得有些束手束脚。

那个神秘的周小河,依旧像个影子。他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完成所有操作,速度不快,但出错率极低。廖奎特别留意了他给小猪做静脉采血,那针尖精准地探入细小的血管,几乎不见血,手法精细得令人发指。这人身上,肯定有故事。

培训进行到后期,气氛明显变得更加凝重。最后的综合考核方案即将公布,这关系到谁能最终代表县里去地区参赛。无形的竞争从暗流变成了明面上的较劲,学员们之间的交流变得更少,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戒备。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为期二十天的封闭集训迎来了最后一次全体总结大会。

会场设在农业局的会议室里,电风扇在头顶有气无力地转着,搅动着闷热的空气。主席台上坐着县农业局的几位领导、培训的主要老师,还有…那个神出鬼没的“林同志”。他今天换了一件灰色的中山装,依旧坐在靠边的位置,面前摊开着笔记本,但目光低垂,仿佛对会场的一切并不关心。

会议由农业局的一位副局长主持,先是照例总结了过去一段时间的培训成果,表扬了学员们刻苦学习的精神,说了一些“为革命学好技术”、“为社会主义建设贡献力量”的套话。

廖奎坐在下面,听着领导抑扬顿挫的讲话,心思却有些飘忽。他摸了摸衬衣口袋,那里放着谢薇的信,像一块烙铁,时刻提醒着他前方的潜在风险。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台上的林同志,对方依旧那副泥塑木雕的样子。

就在会议接近尾声,廖奎以为今天就会这么平稳度过时,坐在副局长旁边的一位面色严肃、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干部清了清嗓子,拿过了话筒。

廖奎认得他,是县农业局负责政工工作的齐科长。

“同志们,学员们!”齐科长的声音带着一种特有的、刻板的腔调,“在大家即将奔赴地区,为我县争取荣誉的关键时刻,我在这里,还要强调一下政治思想问题,给大家再紧一紧这根弦!”

会场顿时安静下来,连电风扇的嗡嗡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我们选拔人才,讲究的是又红又专!这个‘红’,是摆在第一位的!是要有坚定的无产阶级立场,是要有清清白白的家庭历史!”齐科长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台下,“我们的技术,是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的,绝不能脱离了这个根本!”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厉:

“我在这里,要不点名地提醒个别同志!不要因为掌握了一点技术,就沾沾自喜,就忘乎所以!要时刻牢记自己的根在哪里,自己的出身是什么!要主动、自觉地向组织靠拢,用实际表现来证明自己的政治觉悟!不要心存侥幸,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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