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闻地松了口气,不是南肃的车,他开不起这样的车。见到薄晴,成贪印的眼明显亮了一瞬,她今天穿了一身金线搂织的旗袍,极贴身的剪裁,自脖颈至腰肢,金线绣成的缠枝纹路顺着身体曲线蜿蜒而下,在胸口处收拢成一道含蓄的弧,高开衩从大腿侧边悄然滑开。薄晴看向身旁穿着笔挺行政夹克的成贫印,眉梢微挑:“成爷爷的生日宴,你就穿这个?”
成贪印漆黑的眼睛里闪着笑意,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小陈,先开车回家换衣服。”
薄晴从那笑意里品出一丝不寻常的意味:“没换衣服就来接我?成局是专门接我去给你挑衣服的?”
“怎么,薄总不方便?”
“当初只说陪你去寿宴,可没说要陪成局换衣服。"薄晴靠向窗边,车内空间宽敞,她却不经意般将腿微微交叠,旗袍开衩处晃过一片瓷白的光,“一刻千金呢,成局。”
成贫印目光从那片晃眼的白上一掠而过,随即不动声色地脱下身上的夹克,轻轻盖在了她的腿上。
“薄总眼光好,帮我参谋参谋。”
薄晴垂下眼,瞥了瞥腿上的外套,终是挑眉一笑:“恭敬不如从命。”司机将车开到临街区的一个三层复式公寓,外面看起来平平无奇,内里却五脏俱全。
一层是简洁的会客区与开放式厨房,陈设规整,透着一种克制的整洁,二层是他的卧室和书房。
成贪印带着薄晴径直走到三楼,走廊尽头并列着三扇紧闭的房门,墙面是浅灰的色调,没有任何装饰。
他推开一扇门,薄晴怔住了。
这竟是一个宽敞的衣帽间,四壁皆是顶天立地的玻璃柜体,内置的灯带散发出柔和的光,照亮了玻璃柜内部,柜中挂满了女装。连衣裙、衬衫、半裙、大衣…按季节与颜色细致分类,从轻柔的雪纺到厚实的羊绒,从简约的常服到精致的礼服,一应俱全。
薄晴的眉头跳了跳,这显然是一个女式的衣帽间,难道成贪印是一个爱收集女装的变态?
成贪印却似未觉她的惊疑,径直走向其中一个玻璃柜,取出一件衣服,那是一条浅丁香色的丝质连衣裙,款式简约而优雅,小圆领,七分袖,腰间系着同色系的细带,面料垂顺,在光下泛着珍珠般细腻的光泽。正是适合京市七月的穿着,温婉而不失大方。他将裙子递到她面前。
薄晴没有接,如果成贫印不是一个有女装收集癖的变态,那这些衣服只可能属于另一个女人。
呵!他们分开十年,薄晴不是没想过成贪印没交过女朋友,甚至他们重逢之前,她都有想过他可能已经结婚了。
可是让她去穿他前任的衣服属实有些太作践人了。薄晴双手环住肩膀,冷冷的看着他。
成贪印见薄晴不动,似有些疑惑:“换这件吧,今天是家宴,你身上那件太隆重了。”
见她仍无动作,他忽然明白过来,嘴角牵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新的,没穿过。"他顿了顿,注视着她的眼睛,补充道,“给你买的。”薄晴轻嗤一声,显然不信,整整一房间的衣服,怎么可能是给她买的。见她不信,成贪印又说道:“这里所有的,都是给你买的,你可以看看,都是你的尺寸。”
薄晴狐疑的接过成贪印手中的衣服,确实是她的尺寸,吊牌还没摘。可若只是一件便罢了,这满屋的衣服,其中不乏一些早已绝版的奢侈品牌限定款,这太魔幻,魔幻到令她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