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得分,弯弯唇,拿起身侧的蜂蜜水走过去。
“厉害呀,成局。”
成贪印沉眼看着薄晴递过来的水,眸注视着她,明媚的笑,漆黑的眼,和没有温度的唇。
薄晴很聪明,太容易得到的没人会珍惜,可太难得到的也会让人望而却步。适时地退步,又及时的靠近,最拨人心弦。成贪印应当生气,她用这些玩弄人心的把戏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真诚。有的时候就是这样,阴谋会让人心生戒备,阳谋却让人明知有诈,仍心甘情愿踏入。
他沉默片刻,伸手接过了薄晴递过来的蜂蜜水,温度和甜度都刚刚合适。窗外的雨越来越大,噼里啪啦的砸在透明的玻璃上,璃房外蒸腾起一片白茫茫的水汽。
室内却安静了不少,交谈声被雨声隐没,偶尔响起报分的机械女声。成贪印就这样深深地看着薄晴。他的唇刚被蜂蜜水浸润过,颜色显得更深,也愈发显得严肃。
他不说话的样子很凶,要是新来的小科员或许能被吓哭,薄晴却觉得好笑。“笑什么?"成贪印问。
“有没有人说过,成局不笑的时候,特别严肃。”简直能止小儿夜啼。
“没有。“成贪印说。
“去休息会儿?"薄晴问。
保龄球馆的二楼是休息室,三楼是天台,半山腰观景极佳,馆后有温泉酒店,由长桥连接。
只不过眼下暴雨如注,除了雨水,恐怕什么也看不见。姜雯英在球馆安排了晚饭,暴雨难行,她在温泉酒店安排了住宿,明日一早在启程离开。
成贪印没有异议,其他人自然也没什么异议。明天上班,众人小聚,自然就没喝酒。
饭后雨倒是停了,夜空黑得透亮,竞还闪出了几颗星星。忙了一天,薄晴也有些疲倦,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歇歇,这个时间大家应该都在温泉酒店附近。为了避开熟人,她去了保龄球馆的三楼。已经有人在天台观星,是薄晴最不想看到的人。薄晴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想悄声退出,成贪印却已经看到她了。“薄总,过来坐坐?”
已经打了照面,就没有在离开的道理,既不体面,也不合适。“好巧,成局也在这儿躲清静。“薄晴扫了眼成贪印,他已换下那身运动服,穿着一身妥帖的衬衫西装,凌厉中多了几分板正。成贪印不置可否,桌上放着决明子和菊花煮的花茶,他为薄晴倒了一杯。白日里两个人谈笑风生,如今晚上四下寂静,只剩下二人,却没人先开口打破这份寂静。
刚下过暴雨,山谷里的空气清澈,夜空一尘不染,薄晴仰靠在椅子上,看着漆黑夜幕里偶尔闪现的星,听着蝉鸣,也放松了不少。一天的应酬和运动确实很累。
“累吗?“成贪印终于开口说了话,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寂。薄晴仰着的头低下来,天台只有一盏白炽灯,在成贪印背后的屋檐下,成负印背着光,所有的表情都隐没在黑暗里,但是薄晴却能看到他的眼,漆黑又明冗o
“打球还要算分,控分,不累吗?”
两个人高中的时候都是校保龄球队的,当时两个人年轻,少年心气比天高,谁也不让着谁,谁也不服谁,一味的想让对方认输,每每一同比赛,恨不得把计分器打爆。
今天的保龄球,成贪印打的无所顾忌,而薄晴却打的精打细算。他们一个打的是成绩,另一个打的却是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