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常用的香水味下,却依旧被他捕捉到。薄晴坐进后座,薄柯宇坐在副驾驶,他偏过头深深的看着薄晴,看似笑盈盈的语气却沉了几分,“姐姐玩的开心吗?”薄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原本不错的心情似乎更不错了。她弯了弯唇角,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餍足和愉悦,“还不错。”公海上信号断续,许多事务都由薄柯宇代为处理,薄晴低头翻看着这几天的邮件和急件,而薄柯宇脸上原本的笑意渐渐淡去。他透过车内后视镜,沉沉地注视着她。
“有什么重要的电话吗?”
“沈辽哥给姐姐打了两个电话,姐都没接,他来公司找姐,我告诉他姐去度假了。”
薄晴"嗯"了声,并未抬头。
薄柯宇继续道:“他留了一份文件,我放在姐桌子上了。”薄晴挑挑眉,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弯的更厉害了。办公室堆积的文件如山,薄晴刚到公司,就沉在这几天待处理的工作中。新区的项目就是有一点好,首开区的标刚中,班子还没入场,工程还没开始,预付款就打了进来。
办公室的大门却被人推开,一道身影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连门也没敲。薄晴抬眼扫了一眼,她心情不错,也没计较,只开口道,“来了?”沈辽走到薄晴身边按下了传呼机,周秘书的声音传进来,“薄总?”“送壶太平猴魁进来,要你们薄总收藏的那块乾隆年的茶饼。”那头的周秘书顿了顿,薄晴带笑应了一声,按断了通话。沈辽散漫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肩膀依靠在沙发背上,“想见薄总一面真是难啊。”
薄晴放下文件,整个人陷进宽大的椅背,双手在身前交叠,挑眉看他:“什么事这么重要,劳你亲自跑一趟?”
沈辽暧昧的笑了声,“之前你看上的那个小朋友,资料我昨天带过来的,放你那了,你看了吗?”
“还没。“薄晴从文件山底部抽出一只蓝色文件夹,里面的内容极为详尽,将南肃从小到大的经历查得一清二楚,几乎事无巨细。就差把他小时候尿了几次床都写上了。
薄晴快速扫了几眼,南肃父亲曾经营一家零星材公司,前些年效益尚可,近年倒闭;母亲遭遇车祸,半瘫卧病在市医院;妹妹仍在读书。怪不得小孩会弹钢琴,也怪不得小孩那么缺钱。为重病母亲卖身的纯情小白花。
更让人怜爱了。
薄晴还在看文件的时候,周秘书将沏好的茶端进来,将茶壶和茶具放在沈辽面前,又给薄晴倒了杯她常喝的龙井。
沈辽自顾自斟了一杯,深深嗅了嗅,“好茶。”“乾隆年间的藏品,你就这样糟蹋?"薄晴打趣。“我可是带了份大礼给你,喝你点茶算什么。”薄晴眉梢微扬,指尖在文件夹上轻轻点了点,“就这个?”沈辽不答,慢悠悠品完一杯,又续上,“当然不是。”薄晴也不急,看着他慢条斯理卖关子,随后他从皮包中变出一个文件夹,从沙发上抛过来,被薄晴稳稳接住。
“看看。"沈辽嘴角微弯,透着隐隐的得意。“你找到了?"薄晴有些惊讶。
“那当然。“沈辽扬了扬下巴,“也不看看我是谁,你要是不满意我还能再给你找其他的。”
这是玩笑话,薄晴要的万里挑一,单是找到眼前这份资料,已耗费沈辽大量时间与心力。
薄晴没点破,手指迅速翻动页面,一目十行地浏览后合上文件夹,“大致看起来不错,等我空下来细看。”
沈辽轻抿一口茶,满足地舒了口气,指尖在杯沿轻轻敲了敲,“怎么样,这茶我喝得应不应该?”
薄晴轻笑,按下桌上联通周秘书电话的按钮,“把剩下的茶饼包起来,沈总走的时候给他带上。”
“好的,薄总。”
沈辽满意地笑了,薄晴又重新拿起南肃的那份档案,这回看得比刚才仔细得多,“这几处记录怎么不太连贯?"她抬起眼。“不可能啊。"沈辽放下喝了一半的茶,大步走近,视线落在记录南肃家破产的那几页,确实有明显的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