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题刚刚说自己坏话的事儿,只让胤褪到跟前来,打算问问他学习的进度。胤褪刚要开口,殿外忽然传来宫人通报:“启禀皇上,索额图大人求见。”康熙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来:“让他进来。”毓庆宫门口的索额图心里七上八下,暗道自己来的时机不对,门口的侍卫也是毫无眼色,都不知提醒自己这事。
得到通报过后,索额图抬步往里走,同时在心底斟酌整理话头,琢磨挑几件无关紧要的事汇报。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汗阿玛骗人!”“朕怎么骗人了?”
“你说只有女人才能怀孕的,那他怎么这么大肚子!?”索额图脚步一顿,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正是那日丝毫不顾及自己颜面,当众斥责自己的十四阿哥。
想到这里,他又不免想到太子当日冷漠的态度,心里更是沉了沉。只是转头,索额图又有些迷茫。他对上康熙和太子的视线,慢半拍地察觉到视线的聚集点是…自己的肚子?
结合十四阿哥刚刚说的话,索额图瞬间明白过来,一张脸气得发红:“十四阿哥,奴才是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胤褪还没说话呢,康熙先不乐了:“放肆!索额图,你的规矩呢?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索额图含恨问候,最可气的还有胤褪。胤褪得到答案还不信,竞是小跑上前伸手摸索额图的肚子,还捏了捏:“真的不是怀了小宝宝吗?那为什么会这么大?”
面对康熙和太子的灼灼视线,索额图再感觉不自在也只能忍着:“十四阿哥,奴才不是怀孕,只是有些胖……
胤褪厥着嘴:"真的不是?”
索额图憋着气,声音发颤:“真的不是。”胤褪双手环抱胸前,还是不相信:“徐师傅也没有大肚子,宫里的侍卫也没有大肚子……只有你有大肚子。”
索额图咬牙切齿:“奴才年轻时也没肚子,只是这两年才渐渐有的…”胤褪还是觉得不对劲,又寻出先前见到的御医们:“可是御医们年纪也大,他们也没有大肚子呀!”
眼瞅着索额图的脸和脖子都涨得通红,头顶都要冒烟,憋笑的太子赶忙双手托住胤褪的胳肢窝,将小包子挪到一边去,细细念叨男女之间的区别。说到太子都口干舌燥,胤褪才勉强表示相信,然后认真叮嘱:“大肚子,丑丑的,汗阿玛和太子哥哥千万不要有哦。”太子深以为然:“那肯定。”
笃定的声音宛如一道利箭,狠狠扎进索额图的心头,直让他陷入呆滞。康熙看到索额图颓败的模样,难得升起怜悯心思,想了想,开口道:“索额图,回头你也该锻炼锻炼身体了,太胖了对身体也不好。”康熙的话语是最后一道重击,直接让索额图倒地不起,半响才哆哆嗦嗦说着:“是……奴才遵旨,奴才告退。”
等索额图离开毓庆宫良久,康熙和太子才回过神来,面面相觑间还有些疑惑:索额图来毓庆宫,到底是为了啥?
胤褪倒是解开心结,无忧无虑地回永和宫去了。他想到康熙的话语,特意去敏嫔那瞧瞧,正巧听见宫人们乱糟糟的惊叫声:“快,快请产婆。”“娘娘发动了!”
“快去禀报德妃娘娘!”
呼啦啦的人涌出又涌进,手里捧着一盆盆的血水,不多时血腥味就充斥着整个空间。
再来是压抑不住的痛呼声。
罗嬷嬷赶忙挡在胤褪的前面,柔声哄着:“小主子,敏嫔娘娘要生产了,咱们回屋里去玩好不好?内务府里刚送来了新做的拼图,可好玩了。”胤褪不愿意离开,罗嬷嬷却难得强硬抱着他离开。胤褪坐在热烘烘的房间里,小手却搭在窗沿上,眺望向后院敏嫔所住的殿宇。罗嬷嬷只觉得古怪,平日里自家小主子与敏嫔关系一般,怎今日却这般紧张?
一一莫非是因为十三阿哥?罗嬷嬷想不通,只好将玩具一样一样拿出来,绞尽脑汁想要引起胤褥的注意。
胤褪兴趣缺缺,还在不断看着那边,捕捉到那细碎的惨叫。罗嬷嬷哄着:"小主子,不要去听,那是女人们都要经历的事儿。”胤题闷闷道:“额娘也这样。”
罗嬷嬷的声音卡了一下,轻声应道:“是的。”顿了顿,罗嬷嬷补充:“小主子放心,德主子往后应当不会再经历这般的事儿了。”
胤褪扁扁嘴:“五姐姐呢?”
罗嬷嬷一怔,起初她还想蒙混过关,可对上胤褥专注的眼眸,还是老实交代:“待公主殿下长大成人,终有一天亦是要嫁人生子的。”胤褪不作声了,安安静静地听着后院的动静。他很快听到了胤祥和六公主的声音,两人的声音很轻,可里面包含的恐惧却涌入胤褪的脑海中。一一好害怕。
五公主策仁额勒从德妃口中得知,胤褪恰好看到敏嫔发动的景象,故而心生担忧。
恰好,胤祥和六公主也慌乱作一团,要哭不哭地守在产房外。五公主上前哄了一会,方才让两人情绪好转了一些。她一手拉着胤祥,一手拉着六妹妹,挤挤挨挨进了胤褪屋子,想让两人在这里好生休息玩耍一会,调整调整情绪。“胤褪。”
“十四弟。”
五公主和胤祥一前一后开口,六公主慢了一拍,软糯糯道:“十四弟弟。”胤题听到声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