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我们要操心的事情。”
他的话象一阵清冷的风,吹散了刚才外界带来的嘈杂情绪。
女人们都静了下来,手上的动作也更快更稳了。是的,这里的鸡飞狗跳、得意失意,都只是背景音了。他们的船票已经定好,他们的岛屿在远方等待。
四合院的最后一幕大戏,无论上演的是喜剧还是闹剧,他们都只是即将离场的观众。
前院刘家传来录音机播放的港台歌曲声,咿咿呀呀,与这古旧的院落格格不入。
许大茂冲回自家那间曾经因为他“主任”身份而显得高人一等、如今却只觉得逼仄压抑的屋里,反手闩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着粗气。
外面傻柱的讥笑、刘光天的嘲讽、还有那些落井下石或冷漠旁观的目光,像无数根烧红的针,扎得他浑身刺痛,耳膜嗡嗡作响。
白洁正在小炉子前热剩饭,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眼珠发红的样子,吓了一跳:
“大茂?你怎么了?跟人吵架了?”她放下锅铲,想过来扶他。
“滚开!”许大茂猛地甩开她的手,力气大得让白洁跟跄了一下。
他冲到桌边,抓起那个印着“先进工作者”字样的旧搪瓷缸。
那是他当副主任时得的,现在看着只觉得无比讽刺狠狠掼在地上。
“哐当”一声巨响,搪瓷缸摔瘪了,茶水溅了一地。
白洁吓得脸色发白,不敢再靠近,只是怯生生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傻柱又找你麻烦了?”
“傻柱?刘光奇!刘光天!还有院里那些王八蛋!他们全都看老子笑话!”
许大茂像困兽一样在屋里转圈,拳头捏得嘎巴响,“老子当年风光的时候,他们算什么东西?现在老子落了难,一个个都敢爬到我头上拉屎了!”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停下,盯着白洁,眼神里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完了!我不能一辈子待在电影院里撕票根,被傻柱那种货色嘲笑,被刘光天那种瘪三看不起!我要翻身!我一定要翻身!”
白洁心里发慌,有种不祥的预感:“大茂,你……你想干什么?你可别乱来啊!现在不比以前了……”
“以前?以前是靠山硬!现在靠山没了,老子靠自己!”
许大茂喘着粗气,一把拉开家里唯一那个带锁的抽屉,从最里面摸出一个小铁盒,手有些发抖地打开。
里面是厚厚一摞钱,各种面额的都有,还有些零零散散的粮票、布票。
这是他这些年当副主任时捞的油水,还有后来省吃俭用、连白洁想买件新衣服都舍不得而攒下的全部家底。
他数也不数,一把抓在手里,纸币的边缘硌得他手心发疼。
“这些,够当本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