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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我(2 / 2)

衔。

平襄伯那时还年轻,知道了这个事情后越发地安于现状,窝在扶风这个小地方,也不想着交际走动。

她于是点点头。

陆玹道:“这个人,因背后嘲讽管思跛态,招致了报复,被引导醉酒,御前失言。”

原来如此,姜灿之前就很好奇,这个青年将领是如何得罪了皇帝。

原来是狗仗人势啊——

陆玹敲敲桌面。

姜灿回神,坐正了身子:“可……”这跟她阿父有什么关系?

陆玹看着她那双仿佛什么想法都写在上面的眸子,忍了忍。

他耐着性子,掰开揉碎了告诉她:“你阿父那一踉跄,被对方理解成了模仿,此人重颜面,又睚眦必报,已是怀恨在心。”

“……”

就算是狗仗势,她们家也惹不起啊。

姜灿弱弱:“我阿父又不是故意的……”

陆玹懒得跟这女孩子废话:“你去向他解释?”

“……不要。”

要说的已经说完了,陆玹摆摆手,让她也退下。

如果不是他把她带到这里来,姜灿今天本打算在寝院躺一天的。

因她委实是一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女郎,在不可逾越的目的面前,一向是能拖则拖,拖不了……再说。

但来都来了。

她坐定研墨,翻开一卷佛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抄写的同时,思绪也发散了。

陆玹告诉她这些,是想让她提醒阿父?那为什么适才不直接与阿父说呢?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是因为正院的人?

肯定是吧,他这个人就是不喜继母。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可既然这么不喜欢,为什么还要提醒对方的家人??

姜灿一点也拿不准这个人的心理。

会纪念早逝的妹妹,哪怕对方离开的时间已经比相处的时间更长了;会持之以恒地探望生母,哪怕对方遁入空门,拒不相见;会为遭受天灾的百姓私下祈福,但懒得搭理病重的生父……

厌恶、怀疑继母,但对她的家人,却做不到袖手旁观?

姜灿皱皱眉头,为何?

今晨帮三个妹妹一起收拾行装,起得有点太早了,坐下来抄不两页,落在硬黄纸上的眼神就有点放空。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如……是。】

落日楼头,桑榆暮影。

陆玹没有在佛堂用膳的习惯,起身走出来,不意看见趴在桌边的姜灿。

他微微怔了下。

她睡熟了。

陆玹在屏风镂空的缝隙中许久没有她的动静,只当对方呆不住,先回去了,却不想,是睡了过去。

夕阳的光线比晨晖浓郁,从她后肩倾洒下来,给脸庞染上了一层氤氲的艳色。也勾勒出波光粼粼的裙边。

是要比白天简单素净的样子好看许多。

形貌昳丽的女孩子,如海棠般灿烂。刻意扮柔、做作,实不适合她。

陆玹淡淡想。

走近,纸上一道拖得长长的墨痕。

他凝目看去。

最后两个字。

……

陆玹。

……

好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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