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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娇黄(2 / 3)

人家合适?”

陆玹垂首敬立,声音恭敬而疏离:“儿以为,婚姻大事,不急这一时。”

江陵公一时气结,止不住咳嗽起来。

姜清回神,忙替其抚背。

江陵公缓过气来,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青年,面沉如水。

对方比之少年时,益发稳练、出色,便是圣人也不止一次在自己跟前赞道“风标才器,实足师范”。

在江陵公看来,也是更加不听话了。

他从没有像现在一般,深觉一副年轻健康的躯体才是立世根本。

所幸,这抱朴真人的仙药吃下去身上果真轻快不少,想来不须费多少时日便能痊愈。

他阴沉着脸,吩咐姜清与仆妇扶着自己回房休养,转身前,却意味深长地再看了湖对岸一眼。

陆玹目送江陵公离开,循着他最后的眼神看去。

雪色轻明,姜灿蹲在湖边,正仔细地给四娘擦去鞋面上沾的脏污。

陆玹的视线定在那垂散的裙裾上。

显影在冰面荡开,晕出一片娇黄。

那样年轻,娉娉袅袅。

生母忌日将至,长安南郊的静心庵,姜灿将自己这几日手抄的经文与供果供奉上去。

点了长明灯,又化了纸马,那圆脸小尼姑合掌念声佛:“女郎所祭之人,定能收到这份心意。”

姜灿福一福身,回礼。

就算囊中羞涩,也还是布施了一些香油钱,聊表心意。

出来以后,并没急着回去,在大殿后面的林子里悠悠踱步。

她今天出来没有带四娘,没有带婢女,就是想一个人走走静静。

生母忌日,素来活泼的人也沉寂下来。姜灿看着眼前的枯树,思考了一些颇有深度的问题——

譬如人死后究竟魂归何处?刚刚那小尼姑如何就信誓旦旦笃定“女郎所祭之人,定能收到这份心意”?

自己来时,可是撞见她正在偷吃上位香客的供品。

莫非……她吃饱了?

姜灿“噗嗤”笑了出来。

树林子是真静,连只雀儿也没有,宝殿上方青烟袅袅,偶尔透过林子依稀见几个香客路过,寂寂的风一吹……姜灿搓搓手,回吧。

路过一处厢房的时候,意外瞧见个青年男子。

对方一身士子白袍,背对而立,在臃肿的冬日里瞧着格外清淡飘逸,惹得姜灿多看了好几眼。

倒不是犯花痴,是太惹眼了。

虽说香客不拘男女,但不远处就有座普贤寺,选择来此处供奉的男香客还真挺少见的。

等会儿,这清高淡泊的风格……

姜灿迟疑地眯了眯眼。

一个瞧着佛法很是高深的老尼姑快步走来,身后几个青年尼姑跟着。

那人闻声转身,微一颔首:“主持。”

真是陆玹。

姜灿不由得停住脚步。

他神色寡淡极了,真的是……比姜灿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还要冷。

主持微微叹气:“依旧不肯相见吗?”

陆玹垂眸。

主持略一沉吟,上前轻叩房门,仿佛劝了几句什么。

而后,有个小尼开门出来传话。

陆玹始终默立。

她们压低了声音,姜灿虽听不见动静,却也能判断得出——陆玹想见什么人,而对方不肯露面。

姜灿眨了眨眼,稀奇过去后,低头忍住了笑。

可不想被对方发现自己,下回还不定怎么使阴招再让她出糗。

姜灿对上回奉国公府的事心有余悸。

因着这前嫌,她好好地欣赏了对方的落寞才转身离去。

而在她离开后,陆玹终究还是没能见上对方,于是来到宝殿中,奉了经、化了纸,亦布施了银钱。

与刚刚姜灿是一样的流程。

只姜灿祭的是生母,而江陵公府在此供奉的,是陆玹早夭的亲妹妹,陆靖姝。

陆玹出手便是姜灿的百倍不止。

静心庵算不得大庵堂,京中贵人愿舍近求远跑来郊外上香的,也就只有面前这位江陵公世子。

负责招待的尼姑微笑着,依旧是那套说辞:“郎君所祭之人,定能收到这份心意。”

陆玹视线在许多牌位中一一扫过,待看见最右侧那块时,忽然凝住。

那供品所对应的牌位上写着“琅琊颜氏卿云”,右下刻“亲夫姜照、孝女姜灿、姜焕立”。

乌色的牌位,刻字皆以掺了金漆的墨汁细细勾勒填满,这一块还很新。

陆玹目光从字迹上收回,看向供桌上供奉着的果点。

很用心,很丰富。

那油炸果子一看便知是祭者自己亲动手做的,边缘微焦,尤其黑的地方被剔去了,因此缺了一块。

于是那人在上面又剜下好几处,凑成了一朵海棠花的形状。

陆玹的视线最终停留在那朵海棠上,看了好几息,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张秾丽的脸……明艳如海棠。

静心庵的主持慧空师太站在他身后,念了声佛,行礼道:“陆世子。”

陆玹转身。

“德慈不愿与世子相见,乃是因出家人六根清净,摈欲绝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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