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说:“放子琛哥那里了,我爸不喜欢我养猫养狗。”“这样啊。”
傅淮州单独拖住叶嘉硕,直截了当问:“不喜欢养,又不是过敏,为什么要藏起来?”
和他姐审问他的方式如出一辙,怪不得叫夫妻相,连表情都越来越像。叶嘉硕如实告知,“我姐小时候养的猫被我爸送走过,她放学回到家,我爸骗她说猫自己跑走了,她找了一晚上,后来,一次吵架,我爸说了实话,是他故意丢掉的,说觉得猫烦人,养她一个就够麻烦了,哪有钱养猫。”傅淮州知道她不受家里重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那时的她,该有多难过。
叶嘉硕叹气,“后来,子琛哥找到了那只猫,一直养在他家,直到猫去世。”
难怪他们的感情比一般的邻居朋友要好。
饭桌上,叶浩广聊起邻居的事,谁家买了房子,多少彩礼,感叹现在结婚真贵。
自然而然扯到儿子上面,“让你相亲你也不去,自己也不找,你想干嘛?”叶嘉硕直言,“我还没毕业呢,不想找。”叶浩广面向女儿,“西西,你也给嘉硕张罗张罗。”叶嘉硕:“我自己找,别麻烦我姐了。”
郭若兰开口,“西西工作那么忙,嘉硕也长大了,他心里有数。”她问女婿,“淮州,今天的菜合你的胃口吗?”傅淮州:“合的。”
午饭结束,叶浩广把儿子喊进房间,“你还有几年就毕业了,趁现在房价便宜,先把房子买了,相亲找对象才有底。”叶嘉硕抗拒,“我不用,现在房地产走下坡路,房价一直在跌,而且姐还没有自己的房子呢。”
叶浩广:“你姐一个女孩,哪轮得到我给她买房子。”叶嘉硕不满,“别人都给女儿准备嫁妆傍身,就你没有。”叶浩广:“别人什么家庭,我们什么家庭,我只能顾你,顾不上你姐,我没让她拿钱给你买房,已经很好了。”
叶嘉硕不吐不快,“就是你偏心。”
叶浩广:“我就偏心怎么了,哪家不偏心不偏儿子,我偏你你还不要。叶嘉硕:“反正我不要,姐没有我就没有,她有我才要。”老房子隔音效果差,他们聊着聊着没有压着声音,门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叶清语神情不变,仿佛讨论的不是她。
可傅淮州知道,那是因为失望积攒得多了,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罢了。叶清语扯了一个清淡的笑,“我下去喂煤球。”傅淮州说:“我陪你。”
他联系律师,着手准备房产过户的事。
叶清语没有走楼梯,反而按了顶楼按钮。
傅淮州大概知道她的目的地是哪儿,静静跟在她身后。直到到天台,北风呼啸。
可以将沙尘从外蒙刮到华南,却刮不走她心里的苦涩。傅淮州毫不犹豫抱住她,摁在怀里,拍拍她的后脑勺,“想哭就哭,我一直在。”
叶清语摇摇头,语气平静,“傅淮州,我不想哭,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前提是哭对他们有用。”
而她是连哭都没有糖吃的孩子。
她的眼泪明明在之前早就流干了,为什么还会有眼泪,为什么胸腔闷闷的、酸酸的,被人用力攥紧。
为什么还是会难过?为什么适应不了。
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怀里的姑娘肩膀不再颤抖,哭声停止。傅淮州抬起手指,指腹温柔擦掉她的眼泪,男人看着通红的眼睛,口吻认真,“叶清语,从今以后,你不用哭,也会有糖吃。”他摊开手心,上面有话梅糖和奶糖。
“谢谢你,傅淮州。"叶清语拆开一颗奶糖,甜意从舌尖化开。她嚼着奶糖,“把你衣服哭湿了。”
傅淮州慢悠悠说:“我给你糖,你给我眼泪,交换礼物。”“好,交换成功了。”
叶清语弯了弯眉眼,嘴唇上带了丝丝的水润,傅淮州喉结滚动,想亲。她不爱吃糖,今天的糖不一样,另一颗糖,被她珍藏起来。有一个人告诉她,不用哭也会有糖。
叶清语缓和好情绪,“你从哪里拿的糖?”傅淮州说:“桌上抓的。”
他不知道糖有没有用,她不爱吃甜的,可人在难过的时候,吃点甜的能开心一点吧。
叶清语莞尔,“还真是巧了。”
和她说的话对上了。
她很感谢傅淮州没有追问,没有说其他的话安慰她,只是陪在她身边。叶清语指着远方介绍,“那边是我的小学,那个方向是中学,一眼可以望到头。”
傅淮州打趣她,“那这个头挺大。”
叶清语颇为稀奇,“你还会开玩笑呢。”
傅淮州摸摸她的发顶,“我是一个正常人,不是古董。”“是吗?“叶清语手背在身后,问他,“那你知道小猫和小狗背书,谁先背吗?”
傅淮州眉头紧锁,“谁?”
叶清语笑着说:“小狗。”
傅淮州愈发疑惑,“为什么?”
叶清语哈哈大笑,“因为汪汪(旺旺)先背(仙贝)。”结果,傅淮州的眉头皱得更深,完全不懂这个梗这个冷笑话的意思。叶清语看他困惑的表情,莫名被戳中笑点,“你是不是没吃过旺旺仙贝?”傅淮州:“没有。”
叶清语抬手将碎发掖到耳后,“你再学着点吧,不然别人聊天你都听不懂。”
傅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