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雾夜-误会
身形修长的男人站在门前,傅淮州解开三粒纽扣,冷白脖颈泛出微红,姿态散漫慵懒。
与平时的稳重完全不同。
男人立在原地,幽潭般的黑眸紧紧锁住她,一瞬不移。只四个字,似乎带有神奇魔力。
“来了。"叶清语放下筷子,擦擦嘴巴,向傅淮州走去。她站在傅淮州的面前,仰头问他,“怎么了?”男人淡瞥向客厅,垂眸漫不经心说:“忘了。"他的口吻平常,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
忘了?
叶清语蹙起眉头,他喊她的名字,是逗她玩吗?她挽了一个笑,手背在身后,“傅淮州,你会打麻将吗?”男人点头,“会。”
“我找到人了。”
叶清语拉起他的手腕,“傅淮州,来啊,我们三缺一。”“行。"傅淮州看向两人贴在一起的手臂,几不可查地扬起唇角。弧度太浅,旁人看不出来。
麻将凑够了人,叶嘉硕找出麻将,郁子琛负责收拾餐桌,分工明确。由于家里没有麻将机,只能手动搓麻将。
四个人,座位分配随机,叶清语和傅淮州面对面,一抬眼便可看见彼此。麻将摸起来暖乎乎,弟弟说:“今天挺暖和啊。”叶清语斜乜他,“开空调了,老弟。”
叶嘉硕感叹,“姐,姐夫在是不一样,爸妈都主动开空调了。”叶清语笑笑表示同意,“那可不,你姐夫面子很大。”傅淮州第一次听她用轻快的语气说话,颇为稀奇,回到家的她,多了鲜活气。
许是身边都是她熟悉的人,不是单独面对他。麻将设置筹码,每局玩的数额不大,打发下午无聊的时间。叶清语不像晚宴那天那般拘谨,她随意挽起丸子头,卷起袖子,开打。玩的是最传统的麻将,没有那么多规矩。
叶清语摸牌,天崩开局,没有能凑到一块的牌。她慢慢凑,几圈下来,倒可以听牌了。
傅淮州掀起墨黑眼睫和她对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喜怒不形于色。出牌、碰、吃像个机器人,毫无情绪可言。毕竞对他来说,这牌局只是洒洒水。
叶清语期盼地回视他,咬住唇上的死皮,又不敢乱撕。转动清润的眼睛,小表情增添灵动。
“三条。"男人随意丢出去一张牌。
叶清语将牌一推,“哎呀,胡了。”
傅淮州给她递筹码,“恭喜。”
“运气而已。”
新一局洗牌,室内响起"叮叮叮"的清脆声。叶清语望向左边,“子琛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和我们说?!郁子琛说:“临时决定。”
叶清语码牌,“早知道一起了。”
郁子琛看一眼傅淮州,尾音拉长,“可惜没有坐到傅总的车。”傅淮州淡声回:“没什么可惜的,都是代步工具罢了。”郁子琛笑说:“傅总谦虚了。”
男人口吻肆意,“实话而已。”
叶清语皱眉来回看看他们,总觉得他们话里有话,火药味十足。“你俩之前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回答,嫌弃地不看对方,只看着牌局。“哦。”
叶清语半信半疑,抿唇只觉好笑,两个平日里稳重的男人,今天斗嘴幼稚得像个孩子。
“我自摸了。”
“我胡了。”
一个下午,数叶清语赢得最多,当然也有他们三放水的缘故。“我请你们吃夜宵。”
郁子琛打趣她,“赢了没有200块,你回头还得倒贴。”“我乐意。"叶清语弯起眉眼。
郁子琛看看时间,“好了,我也要回去了。”冬季昼短夜长,下午5点天已转黑。
叶清语留他吃晚饭,被他婉拒,“子琛哥,你和我们客气什么,都自己人,又不多你一双筷子。”
叶嘉硕附和,“就是啊,子琛哥。”
郁子琛转而问傅淮州,“傅总呢?”
傅淮州淡瞥他,语气平静,“我听清语的。”郁子琛笑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本来就是,我去厨房帮忙。”
叶清语挠挠发烫的耳朵,迅速溜进厨房。
晚宴上听傅淮州说听她的没有问题,在她家里,当着家人的面,她有羞耻心。
叶嘉硕和郁子琛随后跟了进去,小小的厨房站了四个人,活动转身略显拥挤。
只有傅淮州一个人待在客厅。
叶清语探头看向外面,“你们怎么都进来了?”郁子琛主动包揽洗菜切菜,“我闲不住。”“我要掌厨。"叶嘉硕负责炒菜。
“那我和妈出去了,交给你们了,两位大厨。"叶清语挽住妈妈的胳膊,安心等吃饭。
郭若兰为难,“西西,我还是去看看吧。”叶清语语重心长说:“妈,你做了几十年饭了,还没做够吗?歇歇吧。”妈妈是最传统的妈妈形象,一辈子为家操劳,观念根深蒂固,难以改变。爸爸是甩手掌柜,呼来喝去,这不,又找人打牌去了。傅淮州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叶清语挪过去,开口寻找话题,“那…”他孤零零一个人,好似被孤立。
男人直言,“不用刻意寻找话题。”
叶清语讪讪道:“这不是怕你觉得我们刻意冷落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