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朋友圈要么转发点时政新闻,要么就是晒晒钓鱼的照片,回消息却像24小时在线似的,总是秒回。这次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乐缇正纳闷,刚好颜茹的消息弹出来。
颜茹:宝宝缇
颜茹:今晚我买了电影票!
乐缇:你怎么突然想起和我看电影了?
颜茹:好诡秘
颜茹:当然是给你和羿扬买的
乐缇:???
她悄悄用余光瞥向羿扬,对方立刻察觉,微微侧头笑问:“怎么了吗?”乐缇支吾道:…没事。”
其实颜茹不是第一次撮合他们了。
羿扬大学时就是风云人物,两人都参加了摄影社团故而走得近些,有不少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久而久之,就算她再怎么澄清都没什么人信。消息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
就连庞明星都问她,是不是和羿扬在一起了?颜茹的消息又接二连三地跳出来:
-其实我觉得羿扬人真的不错
-不抽烟不喝酒,私生活干净,还这么专一-不如考虑考虑他?
乐缇大概明白颜茹为何如此积极。她轻轻吸了口气,垂眸认真打字:我当然知道他人很好。我们现在也是很好的朋友……指尖在屏幕上停顿,打出的字删了又写。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大概是因为每次都没有坚决地表明态度,才让颜茹一直误会。她最终回道:我和羿扬只能做朋友,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颜茹疑惑:那种感觉是哪种?
乐缇沉默片刻。
-大概是
-心跳加速的感觉吧
不过,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了。久到都有些陌生了。
又是一个红灯。
乐缇莫名有些烦闷,转头望向窗外,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高楼与川流不息的车河。
京州的节奏真的太快了。
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四处奔忙,而她也早已融入这片洪流,似乎很久没有真正停下来休息过了。
旁边停下一辆黑色SUV,两车离得不远。就在乐缇降下车窗想透口气的瞬间,隔壁的车窗也同步落下。
她微微侧靠在椅背上吹着晚风,目光漫无目的地看着夕阳的余晖染上天际,耳边也飘来邻车两个男生的交谈声:
“你突然按车窗干什么,不怕被记者拍啊?”“我透透气不行吗?"另一人纳闷地回嘴,“再说了,红的又不是我,拍我干嘛?要拍也该拍后面那位。”
“少爷,醒醒,别睡了。”
乐缇听到了这段对话,觉得格外鲜活,记忆深处某个相似的片段被轻轻触动。
她透过对方后座那扇降下的车窗望进去。
一个年轻男人靠在后座,穿着黑色连帽卫衣,头上的鸭舌帽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留下线条清晰利落的下颌和一双微抿着的薄唇。她微微怔了怔。
就在此时,绿灯亮了。
乐缇正准备升上车窗,一个名字突然穿透嘈杂声,清晰地落进她耳中:“贺知洲一一”
这个久违的名字像一把尘封的钥匙,骤然开启了记忆的月光宝盒。乐缇的大脑空白了几秒,眼睫轻轻一颤,几乎是本能地、猛地转头望去。沉寂已久的心脏就在这一瞬间,重新剧烈地跳动起来。与此同时,黑色SUV内。
经纪人凌晋升上车窗,忍不住骂了句:“沈嘉树,说了别开车窗,你丫听不懂人话是吗?”
贝斯手沈嘉树仰头长叹:“啊一一可我好想抽烟啊。”“车上不许抽,要抽跳车。"刚才和他斗嘴的鼓手向洋伸出拇指,朝后座歪了歪,“我们家少爷闻不得烟味,鼻炎。”沈嘉树撇撇嘴:“少爷怎么这么多毛病?”“没办法,”向洋耸肩,“少爷在国外过得苦,免疫力下降,鼻炎荨麻疹都找上门了。”
向洋又往后看,那人帽檐下的头发似乎有些长了,在脑后扎成个小马尾,整个人透着一股漫不经心心的颓废感。
向洋看得忍不住“啧"了声,吐槽道:“你怎么一回国就跟快死了一样,怎么,国内的空气没国外的新鲜吗?”
见没人搭理,他又嚷嚷:“喂?Hello?”“没看出来吗?他都懒得理你。"副驾的键盘手孔立辉头也不抬地打着王者,“装死呢。”
一片吵闹声中,后座的人终于有了点动静。……吵死了,能不能闭嘴?”
沈嘉树点评:“看,少爷起床气又犯了。”“沈嘉树你傻逼吗?说了别这么叫我。“贺知洲声音沙哑地骂了一句,不耐烦地摘下耳机。抬手时,露出一截系着红绳的冷白腕骨。贺知洲又问孔立辉,“有水吗?”
“给。"孔立辉单手操作游戏,随手抄了瓶依云往后扔,“我说你俩真别叫了,没看他不乐意?老往人伤疤上戳什么。”贺知洲沉默了”
“孔立辉你又挑拨离间是不是?“向洋说,“胡说八道什么,少爷这明明是爱称。”
向洋这话说的是真的。
他和贺知洲在伯克利是同班同学。刚认识时,他就觉得贺知洲这人挺怪。总之。他从没见过身边哪个富二代能把日子过得这么无聊一一除了上课就是把自己关在公寓里闭门不出。
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