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露出笑来。再譬如渡船,传闻中最是晴朗好风光的河流,桑浓黛和桓称上了船,天竟莫名变得昏暗了。
厚厚的云层在河流上方凝聚,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本来就小的渡船在激流下剧烈摇晃起来,摆渡人吓得跪在船上,喃喃念着“老天啊“龙王啊”“皇帝陛下啊”求他们保佑……没念一会儿,渡船就在打旋中撞到了水流下的暗石,船被掀翻,皇帝陛下自身难保地掉进了水里。桑浓黛眼疾手快一手拽住了摆渡人,一手飞出身上帔帛,缠在了岸边的一棵老树上,幸好船翻的地方已经离岸不远,桑浓黛自己先飞身上去,再将摆渡人拽上了岸。
桓称也从水下冒出头来,无奈地抹了把脸,上岸。摆渡人腿都软了,跪在地上喃喃道:“多谢老天…桑浓黛眉毛一扬:“老船家,你谢错人了吧?”摆渡人立即醒悟改口:“多谢仙子的救命之恩!”桑浓黛美滋滋道:“不客气,举手之劳。”桓称从袖子掏出一锭金子,递给摆渡人:“这钱,赔你的船,这里离吴城不远了,找个客栈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晚,压压惊罢。”摆渡人受宠若惊地接下了。
说完,桓称拉着桑浓黛走了,路上,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说:“危急时刻,我在你心里的分量,还不如个过路人。”“话不能这么说。"桑浓黛脱口道。
桓称衣裳头发还湿淋淋的,不知不觉,东陆已是深秋,河边的风吹起来已饱含寒凉之意。
他凝望着她,问道:“那该怎么说?”
桑浓黛想,相处这些时日,她态度有所"软化”,也合情合理,便没有将那句不假思索的话收回,而是接着道:“且不是你是拥有天授之力的人皇,掉水里死不了,而那老船家若是落入水中,处境可就比你危险太多;再者,我怎么知道船一翻你就会掉下去?我都没掉下去,还能顺手救个人,你实力分明在我之…桓称叹道:“是啊,事情就是这么巧。”
桑浓黛瞥了他一眼:"巧?你难道不是故意的?”“故意?"他反问,“什么意思?”
桑浓黛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故意……逗我开心。”桓称笑了起来:“你若是开心,那我变成这幅落汤鸡样,也不亏。”桑浓黛试图解释:“我倒是也没有乐见这样的情况,只是,你的运气实在不太好……
这一路十分之十的背运事,都叫他赶上了。桓称笑了笑,神情又渐渐凝肃起来:“今日之事倒并非全然的意外。”桑浓黛听出不对:“所以你说的巧′是?”桓称说:“船翻那一刻,我恰好感应到,有一股极为强大的邪魔力量,进了东陆,故而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这两三个月,与桑浓黛在东陆各处游玩,遇到的种种磕绊小事,他全当乐趣,尤其她笑得开心,他更开心。
甚至畅想起了,若是这样在东陆与她厮守百年,也不错。然而那些该死的邪祟魔物,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