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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2 / 2)

她揉揉眼睛,尴尬一笑,“原、原来是气的呀,哈,哈哈……”

气氛一时间凝固。

“对不起,我错了……”

少女低埋着头,两只手无措地交缠,脸颊微红,闷声道歉。

无人理会。

她脚趾微蜷,抠了抠地,讪笑道:“要不我伺候您更衣?”

谢擎川可不敢还让她伺候,下巴一扬,“罢了,睡去。”

“哦……”

白菀挎着肩膀,沮丧地往外走。

男人眉心微折,不悦道:“站住,去哪?”

白菀下意识指了指门外,见男人脸色更沉,愈发茫然道:“我去换人来照顾您。”

谢擎川简直要被她给气笑,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刚要发作,湿凉的袖子垂到手腕,他一顿,闭了闭眼,又将斥责都咽回去。

手指轻轻捻住袖角,他无奈地道:“本王让你去睡,不是让你滚。”

说着看了一眼旁边。

白菀顺着视线望去,迟疑道:“……您是让我去暖阁睡?”

谢擎川没再理她,翻身冲里,闭眼睡了。

白菀眨眨眼睛,唇角慢慢上扬。

他竟不是要将她赶走?!这是否意味着,他已然不排斥她?

太好了!

白菀抿着唇偷笑,转身朝暖阁走去,走到一半,想到什么,又折向寝榻。

谢擎川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停在榻前。

他蓦地睁眼,目光冷冷刺去。

白菀赔笑,指了指床,“拿被子。”

谢擎川:“……”

十一月的天气,虽说有地龙与炭火,不盖被还是会冷。

她也算大病初愈,如今要在宁王府做差事,肯定要打起精神来好好做,不能轻易病倒。

因此她在关注宁王身子的同时,也要爱护自己的。

白菀手脚很麻利,从床尾捞了被子就跑。跑得很快,好似一只从狼窝里逃窜的肥羊。

谢擎川再度闭上眼睛,意识很快陷入昏沉。

可还未等睡着,窸窸窣窣的动静又开始骚扰他。他按捺性子,百般忍耐,结果没等到她消停,反而感觉到她跪到了榻上!

谢擎川不耐睁眼,直勾勾盯着伏在上方的女子,压抑着怒气:“本王将卧榻让与你可好?”

白菀双膝刚挨上床榻,便被人抓包,吓得脸色一白,手足无措,怯怯地垂下头,“您息怒,息怒……”

一边说一边往回退。

谢擎川一把抓住她,咬牙切齿道:“你到底要作甚?”

少女小心翼翼地瞥他一眼,又忙不迭垂眸,语调委屈:“想拿枕头。”

谢擎川定定望着她,半晌,将她松开。他神情疲惫,“快拿。”

话音刚落,白菀便迅速趴过他上面,两只手撑着他身侧,倾身起抓床角的枕头。

一股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谢擎川顿时回忆起那夜,她烧得神志不清,缩在他被子里,靠在他肩头,滚烫的气息夹杂着一股天然的香气,萦绕在他鼻间,挥之不去。

少女的身躯横在他身前。

谢擎川抬眸,目光正好露在少女颈间——衣领稍开,锁骨处隐约见一暗红色胎记,是形似四片叶子的田字草。

他匆匆一瞥,便飞快地错开视线。

脑海中莫名浮现那句词——

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①

他的目光缓缓落到她的头上,眸子微眯,忽然抬手抽去她的发簪。

白菀拿上枕头,片刻不敢停,立刻又直起身。正此时,发簪脱落,长发披散。

如瀑的青丝顷刻垂落,密密实实铺在男人的颈间。

白菀瞳孔微缩,赶忙两手拢住散乱的长发,受惊地望着他。

而男人无暇顾及她的反应,他一手捏着簪子,若有所思,慢慢地,另一手抚上自己的肩头,似乎在回忆什么。

白菀顿时做贼心虚。

她上次被宁王掐住脖子,便是用这根簪子,用力刺向他的肩井穴,致使他手臂酸麻无力,才挣了束缚。因为他陡然撤力,她又拼死挣扎,所以才给他磕出第二个包。

所以……

这簪子是作案工具。

可那时也不能怪她,谁叫他要置她于死地呢。濒死之时,她本能求生,误伤了他。

这算是一报还一报吧,谁叫他昏迷的时候还想着杀人呢?

白菀生怕他想起什么,一时冲动,夺去他手中发簪,对上男人审视的目光,只得硬着头皮、壮着胆子,瞪了他一眼。

目中含怨带嗔,似乎真的恼他随意动手动脚,如登徒子一般做下流之事。

谢擎川看着少女手忙脚乱地捡起枕头,又披头散发、落荒而逃,钻进被窝后,再不敢跟多他说一个字。

她装着装着竟真睡着了。

而谢擎川默默注视着她的方向,听着她逐渐绵长的呼吸。

良久,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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