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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2 / 3)

“在城门口拦住广陵伯一家……白氏长女嚣张拘捕……已就地正法……”

哐当一声巨响,屋门被人踹开。

燃烧味与血腥味顿时涌入,撕扯着白菀奄奄一息的灵魂。她吃力地偏头,在目眩中,看到了一个人。

男人目光冷淡倨傲,高高在上,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平静地扫视一圈这小小的、毫无遮挡的屋子。

古井无波,毫无波澜,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殿下,宫里传来消息,显王被擒,太子获救,几位阁老请您入宫主持大局。”

男子转身离开。

白菀紧攥榻沿的手慢慢松开,无力垂下。

远天炽焰翻卷,昔日受人仰望的府邸,在烈火中坍圮,如人间炼狱一般。

火光冲天,烈焰焚身,灵魂被灼烧、撕碎,从骨髓深处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

“啊——!!”

一声凄厉的惊呼,痛彻心扉。

白菀骤然从梦中惊醒,周身冷汗涔涔,湿透的寝衣贴在身上,被窗外灌入的风一打,冰冷刺骨。

那股痛意,竟同置身火海一般。

她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用力到胸腔剧痛。

她感受到自灵魂深处的,仍未淡去的悲恸,一时间辨不清身处何处。

“蘋儿?蘋儿——”有人掌灯靠近,将厚衣披到她身上裹紧,惊道,“你这孩子,小心受凉啊……”

她这是做梦吗?为何会听到姨娘的声音?

白菀茫然抬头,看清来人的脸庞。

眼泪顿时汹涌,她呜咽着,扑进姨娘怀中,失声痛哭。

“这是怎么了?哭成这样?”

白菀一语不发,一味埋头在姨娘怀里。

冯姨娘只得腾出一只手将窗关死,好笑道:“多大啦,还这样撒娇。”

白菀摇摇头,死咬着嘴唇。

她竟是重生了,回到姨娘还活着的时候!

她心潮起伏,激动难抑,一会仿若回到前世的火海中,一会又回到冷若冰窖的现实里,冰火交替,浑身不住地发抖,头也愈发昏沉。

冯姨娘伸手贴了一下她的额头,大惊失色,忙将她搀去里间。

摸着女儿身上冰冷的衣裳,姨娘内疚道:“赶明儿我去求夫人,让她给咱们多拨点炭火和被褥。”

往年郑氏给的那些份额,最多够她们捱上一个月。再多的,要她们用银子跟底下人换,才能勉强支撑一整个冬日。

今年入冬早,才十月底便落了雪,一夜骤凉。

婢女竹苓端了盆热水进来,诉苦水道:“昨儿我去要过冬的东西,被人用两床薄被打发了回来,还趾高气扬地说要等夫人给各房分发完毕,才能轮得到咱们。”

“罢了,明儿再去问一问吧。”冯姨娘叹道,“对了,那窗子也得重新糊一下,夜里风大,若再被风吹开,纵有再多炭火也无济于事。”

竹苓应声,用重物压在窗根处,只等明日重糊。

月朗星稀,月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照到榻前。

白菀死死抱着冯姨娘,眷恋依赖地将脸蛋在她肩上来回蹭。

冯姨娘摸着少女滚烫的小脸,劝道:“你明日别去采药,在家好好养身子。”

采药?

白菀一怔,稍稍出神,半晌才软声应好。

姨娘很快睡着,白菀却毫无睡意。

她的胸腔里那颗心脏还在剧烈地鼓动,她悄悄动了动四肢,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确确实实地重活一世。

初冬的寒风从关不严的窗缝中挤进来,白菀裹紧破旧的薄被,往姨娘身边拱了拱。

原本她还不知今夕是何年,幸而姨娘提醒,她才记起前世此时的事。

按照前世的经历,明日她会撑着病体,出城采药。半路遇上大雪,她从山上摔下,断了条腿。后被邻近的村民相救,养了许久才好。

在她养伤的那些日子里,白家发生件大事——

白氏女奉旨嫁入宁王府。

广陵伯府只有两个适龄的女儿,既是嫁身份尊贵的亲王,自然轮不到她这个庶女。

况且她那时卧病在床,他们就算想,也没法把主意打到她头上。

白蘅出嫁那日,没听到什么奏乐声。一个月后,白蘅从宁王府逃了出来。

同去宁王府的婢女全部赐死,那段时日,阖府上下皆如惊弓之鸟一般。

那之后,白蘅便不再叫白蘅,她改唤“白蕊”,对外称是伯府养在老家的嫡次女——与长女白蘅同胞落生的妹妹。而“白蘅”,早在宁王府莫名燃起的那场大火里,被烧为灰烬。

白菀那时才知,那道赐婚的旨意,名为恩典,实为冲喜。

彼时宁王重伤,被抬回京时听说已无力回天。

钦天监的官员问天卜卦,向圣上进言,需白氏女为其冲喜,方能逢凶化吉。

宁王殿下乃是圣上第七子,生母是代掌凤印的贤妃娘娘,这些年掌兵镇守大渊边陲,军功卓绝,威名远播,他的命别说是要一个女子,便是要整个广陵伯府来换,圣上必定在所不惜。

白蘅不愿嫁,可当时整个伯府都别无选择。

嫁过去两个月,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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