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倒是回来了,贴着床边躺了下来,姜窈就关了灯,卧室里陷入一片黑暗。
姜窈侧枕着,好笑的看向那一团影子:“你半夜要是掉下去,会骨折吗?”“……你能盼着我点好吗?”
“你那个睡姿,掉不下去才奇怪。”
傅寒洲略朝里面挪了挪,也只是一点点。
黑暗中,人的感官会放大,橙子清香似有若无萦绕在鼻尖,轻缓的呼吸声灌进耳里,他浑身僵硬,又略朝外面挪了挪。姜窈觉得他这样怪好玩的,又撑着胳膊支起身子靠过去一点,黑暗中,听见他呼吸都屏住了:“傅先生,你放心,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你就放心心吧。说完又退回去,抱着她的大鹅睡觉。
傅寒洲算是明白了,这人就是故意整他的。“你胆子挺肥。"敢整他的,她是头一个。姜窈脸埋在大鹅里闷笑,这不怪她,谁叫不可一世的傅总私下里看起来这么好欺负呢,傅寒洲?
“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最近狗胆暴涨。”
傅寒洲也跟着轻轻笑了一下,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一些。这会子还不到九点,他完全没睡意。
想找点话题说点什么,却发现姜窈已经睡熟了,呼吸绵长。姜窈睡姿很好,抱着大鹅安安静静的躬着身子,被子里连脚都不曾过线。傅寒洲却还是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这个房间的空调太高了,他有点热,也没好意思调低。
迷迷糊糊中,又回到了那个人生最屈辱的午后,被药物驱使如同野兽……傅明的脸上都是恶毒的嘲讽和不屑。
.…你不是恨我入骨吗?我也不喜欢你,你跟你那死去的妈一样惹人讨厌。现在,你是比我还不堪的存在,和家里的小保姆厮混,哈哈哈…傅寒洲猛的睁开眼睛,后脊全是湿漉漉的汗珠。窗帘边缘探出来细细的光。他看一眼闹钟,六点半了。悄悄掀了被子起身,也没有看向另一边,直到听见一声慵懒的哼声,姜窈勉强撑开一条缝隙,脸半埋在大鹅上。
“你醒了?”
“抱歉,是我吵醒你了。”
“我回房间了。”
他就说两个人睡卧室不舒服,处处都不方便。姜窈这一觉睡了九个小时,舒服的很,揉了揉眼睛完全掀开眼皮,看见傅寒洲大步出卧室的背影,活像后面有狗追。姜窈揉揉鼻子,唉,她看起来很凶吗?
对着镜子自己看了脸蛋,明眸皓齿,眼珠子深又黑,连她自己都看的心动。不是她的问题,指定是傅寒洲,又不是她不漂亮不可爱。姜窈怀疑傅寒洲是故意躲着自己,她饭都吃完了,傅寒洲还没出现,倒是傅霖这个小学生,平时都眯着眼睛起床,今天明明可以睡懒觉却格外有精神。“姜姨,我们什么时候去游乐场?”
“这得问你爸。”
傅霖没那个狗胆,全家他最怕的就是爸,“姜姨,你去把我爸叫下来呗?”“你还会指使我了?”
“爸爸听你的,又不听我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你爸听我的了?”
“爸爸就给你买玩具,我都没有。”
楼梯上,姜窈似乎看见一截浴巾闪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傅寒洲听见了。她怀疑自己以后也要没礼物了,估计这次都是顺便买了给她个面子而已。小屁孩就是麻烦,幸亏她不用生了。
不过说起来……傅寒洲对这个儿子似乎不太上心。也不是那种严厉,就是她没看见过亲密的时候,看他的眼神也没什么波澜。不过男人没几个喜欢小孩子的,都这样。
游乐场里,傅霖也是处处受限,他一点也不纵容孩子。“我想吃冰激凌。”
“奶奶说你会拉肚子。”
“我想吃肯德基。”
“那是垃圾食品。”
傅霖都要哭了,可怜巴巴的挨着姜窈蹭脸,一副怀疑自己是不是垃圾桶里捡来的样子。
姜窈怀疑,他再也不想跟傅寒洲一起出来了。这个时候,一个男人排队把买来的冰激凌放在妻女手里:“老婆,你们快吃。”
姜窈揉揉鼻子,目光落在傅寒洲身上:“天有点热,我能拥有一个冰激凌吗?”
“嗯。”
傅寒洲就去了冰激凌的队伍后面排队。
傅霖嘴巴都撇了,“姜阿姨,爸爸是不是不爱我,只爱你一个人啊?他只听你的。”
姜窈:“不是你爸爸听话,是成年人之间的一种客气,礼貌。”你们的父子关系才是天然不可分的。
他们这个…很像短剧里说的协议婚姻啊。
她倒要看看,傅寒洲是不是真的能跟她客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