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菊若匆匆用了一些吃食,就陪着阮玉湖到外面散心去了。
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照在身上,把人的心都给照暖了。
也许是因为常年待在宫里,没有出来过的缘故,阮玉湖只觉得这外面的阳光都比宫里的要好。
沐浴在阳光下,站在山坡上俯瞰着下面的良田,和三三两两的农家,阮玉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多年前她与自己的夫君之间,也曾有过约定,他撇开家中所谓的责任,不去朝为官,带着她两人一起去云游四海。
找一处风景尚佳的地方,男耕女织,做一对寻常夫妻。
只是可惜啊,生在显贵之家,命便不由自己了,不是自己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他们俩这最普通不过的愿望,却因为家族的缠累,终究是变成了一场空。
变成了一场空也便罢了,最后那人连性命都还在丢了,可怜她这二十多年,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独活伤心。
想到这里阮玉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若是时光能够倒流的话,当年她一定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定然是要带着他去过他们想象中的生活。
那样如玉一般的人儿,最后却落得个那般不堪的下场,这是全芜湖放在心里一辈子都解不开的心结。
菊若望着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阮玉湖,开口轻声说道:“主子,咱们还回去了,此刻若是再不启程的话,今日怕是到不了了。”
“好,走吧。”
阮玉湖把手递给菊若,让菊若扶着她下山。
“让人先去护国寺招呼一声,今夜咱们就宿在延平山了。”
阮玉湖抬头看看天色也知晓,今日就算是赶到了延平山,只怕要办的事情,也办不了了。
那老东西即便是被关了这么多年,想必他的脾气应该还是一如当年,毕竟当年先帝都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以他儿子的性命相要挟,都没有能够让他屈服,放弃他那要逆天改命的疯狂之举。
如今这许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那个榆木脑袋,是想通了,还是更加的固执己见了。
不过不管是事情,到底会如何,自己能不能从那老东西的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都不重要了。
天命这种事,即便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只要有人在,什么样的证据和天象弄不出来?
自己走这一趟,只当是送别已经越来越少的旧相识了。
“是,下了山奴婢就派人去护国寺。”
听到阮玉湖的的吩咐,菊若心里倒真的是松了一口气。
阮玉湖这身子本就不好,若是连续奔波不能好好得休息的话,这趟出来回去少不得要大病一场的。
她们这个年纪的人,若真是生一场大病的话,即便是恢复了健康,日后的身体只怕更要遭罪了。
回到马车里,感觉到身体困倦的阮玉湖,便躺在马车上睡着了,菊若就在她身边守着。
阮玉湖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们已经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延平山。
“主子,咱们到了。”
菊若看着睡醒的阮玉湖,心里头倒是有几分欣慰,因为睡了一路的缘故,阮玉湖不知少受了多少的罪呢。
“到了啊。”
阮玉湖动了动自己,睡的都有些僵硬的身体,吩咐道:“走吧,咱们下去吧。”
菊若扶着阮玉湖下了马车,阮玉湖借着夕阳西下的余光,环视着四周。
这是阮玉湖第二次来延平山了,她第一次来,是跟着先帝一起,把那个老东西送到这里囚禁起来。
原本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会再踏进这里来了,可没想到今日她还能故地重游,再次来到这里。
上次来是为了囚禁那个老东西,这次来是让那个老东西继续活着,还是要亲手送他离开,就要看那老东西他自己了。
“来者何人?”
先帝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他曾经下达的旨意,却并没有随着他的离去而消失。
这里还有当年先帝留下来的看守人。
阮玉湖没有答话,她把自己手里的玉佩拿出来,交给菊若说道:“把这个拿去给他们看。”
她交给菊若的玉佩,并不是一个完整的玉佩,而是半个玉佩。
这是先帝当年离开这里的时候,留下的信物,玉佩的另一半自然是在负责看守这里的人手上。
他们这里的规矩是,只认信物不认人,不管是谁来,哪怕是当今的天子,皇帝陛下亲临,没有这件信物,也是不能随意进出这里的。
没有信物要想出入这里,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把这里的人全杀了。
这里只要还留有一个人没有战死,那么他们就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在没有信物的情况下进入到这里的。
守门的人见到菊若递过来的信物,自然是不敢怠慢的,他们留下一人看守,另外的一个人则跑去找他们的首领了。
阮玉湖也不急,让菊若扶着又上了马车,到马车上去等着了。
这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