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所有的审讯记录全都在这儿了。”小耳朵迟疑了下,道:“周老三和冯三等几个人一直在骂你,要不我让他们闭嘴?”
“哦?都是怎么骂的?”曹魏达叼上根烟点上准备提提神,现在已经入夜了,区署却仍然灯火通明。
他这个老大不走,下面谁敢溜號?
“骂的可难听了,说你是偽君子,翻脸不认人之类的,还说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小耳朵都不敢学的太像,只能挑一些过得去”的说一说。
曹魏达不屑冷笑:“隨便他们怎么骂吧,就当临死前发泄发泄了,反正我又听不见,也掉不了一块肉。”
他知道,这次清缴黑帮肯定会引来非议,但那又怎么样,老子的地盘老子做主。
不服?
来咬我啊!
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让管辖范围內的百姓少受点罪,获得像人一点,被非议两句而已,他扛得住。 而且,他这么做,也事出有因”。
毕竟,他年轻嘛,年轻,就容易衝冠一怒为红顏。
毕竟他喜好美色是出了名的,家里都七个姨太太了。
这事怪谁?
找那三个混混背锅去!
“曹爷,这是昨晚上的行动报告,消耗弹药若干,缴获枪枝弹药若干,我们牺牲了两人,重伤一人,轻伤五人,牺牲和重伤的都是枪伤,已经送医院了。”这时候,郑朝阳走了进来,並將一份报告递了过去。
“嗯?!哪个王八蛋乾的?!”曹魏达眉宇顿时蹙了起来,其实他心里知道,这次扫黑除恶肯定不会一帆风顺,事实也確实如他所料。
在清缴的过程中,有人动枪了。
一旦动了枪,就很可能会有牺牲。
“联义社的大当家张禿子,以及顺隆烟馆的王大发。”
“让兄弟们好好招待他!妈了个巴子的,敢反抗,老子让他想死都是奢侈!”曹魏达拍著桌子发怒,又吩咐道:“受伤和牺牲的兄弟,抚恤金一定给到位,吩咐下去,谁敢在这上面动手脚,老子亲自办了他!”
“还有,牺牲的兄弟,家眷里有男丁的,给他们一个巡警名额,若直系没有男丁的或者太小,就由区署负责照顾。”
“好,我这就去安排。”郑朝阳知道,曹魏达这样做,等下面的小弟们知道后,绝对能拉拢绝大多数底层警员的人心。
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就在曹魏达准备命令眾人下值回家的时候,却不曾一个巡警急匆匆跑了进来,慌慌张张道:“署长,不好了,市政府建设厅的王厅长带著人来了,堵在了大门口,说要您给个说法!”
“王厅长?”曹魏达掐灭菸蒂,一旦带了个厅长”名称的,在北平那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他知道今天的清缴行动会让很多人不爽,也预料到会有人来找茬,但没想到会这么早,更没想到上来就是个厅长。
“请他进来。”
不管怎么说,人家好歹是厅长,他一个署长,差人家好几级呢,面子上还是要尊重的。
不过,还不等去请,王厅长就吵吵嚷嚷的暴力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王厅长显然平时伙食不错,在人均瘦竹竿的年代,他竟然长的膘肥体壮,脸上的横肉走动间不时的打颤。
他一进来,就指著曹魏达的鼻子骂道:“好你个曹魏达,你好大的胆子!”
“张老大是我一远方表亲,你招呼都不打一个说抓就抓,还抄了他的场子,你眼里还有没有上官?!”
我看,生气远方表亲被抓是假,抄了场子才是你愤怒的源泉吧。
见对方气势汹汹,上来就兴师问罪,本来还打算笑脸相迎的曹魏达將刚抬起来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既然对方都这態度了,那他还有必要给对方好脸色吗?
他又不犯贱!
再说了,他是归小野织田管的,对方就算级別比他高又怎么样,给你面子叫你一声王厅长,不给你面子,你算哪根葱!
慢悠悠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態度鬆散的靠在椅背上:“王厅长这话我就有些听不懂了,戒严令是皇军下的,严查城內不法分子、红党探子,是警署的职责所在。”
“张老大涉嫌走私菸土、绑架良民,更是与城外的红匪有勾结,证据確凿,我若不抓,才是违抗皇军的命令。”
“证据?!”王厅长冷笑一声,“我已经打过司令部的电话,你不仅没跟政府报备,也没跟皇军报备!”
“我看,你是在趁机排除异己,想要趁机培植自己的势力吧!”
这话说的够狠,在北平,一切私自培植势力的行为,都是对日军的挑衅。
日军是绝对不容许有不受控制的势力在管辖范围內出现的,一旦出现,不管什么原因,必然会遭到严厉打击和镇压。
曹魏达翻了个白眼,妈的,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给他扣帽子了?
他刚想懟回去,就被匆匆跑进来的警员给打断了,警员说,內七区警署的李副局长带著两个日寇军官来了。
曹魏达眉头一紧,这个李副局长他了解过,是个出了名的二鬼子”,是小鬼子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