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已经不是死寂了。
而是一种，近乎窒息的，恐惧。
他们见证的，不是一场拍卖。
是一场，用金钱，进行的，公开处刑。
他感觉，自己肝脏的那个位置，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一亿一千万！”
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理智，已经被彻底的羞辱感所吞噬。
他不在乎那块表到底值多少钱。
他只知道，今晚，他如果输了。
唐宛如没有立刻跟价。
她只是拿起桌上那瓶产自比利时一家修道院的，全世界最稀有的trappist啤酒，为叶远倒了半杯。
“尝尝这个。”她说，“据说，酿酒的配方，八百年没变过。”
叶远程起酒杯，喝了一口。
泡沫细腻，带着一种淡淡的、类似丁香和芫荽的混合香气。
“酵母菌株，有轻微的，基因漂变。”他放下酒杯，做出了评价。“麦芽的烘烤温度，比三百年前，高了五度。”
“所以，现在的味道，更偏向焦糖化，而不是，原始的，酚类物质风味。”
拍卖台上，拍卖师的额头上已经全是汗。
他看着那个一亿一千万的报价，声音都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