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坑。
“跟上!跟上坦克!注意两翼!”连长声嘶力竭地喊着。 士兵们猫着腰,三人一组,交替掩护前进。坦克的机枪不停地向两侧扫射,压制可能藏匿敌人的区域。
果然,日军并未坐以待毙。一些疯狂的日军士兵身上绑满了炸药包或集束手榴弹,嚎叫着从弹坑或交通壕里跃出,扑向坦克! “左边!肉弹!”坦克车长惊呼。 不用坦克手吩咐,紧随其侧的步兵早己开火!冲锋枪和步枪射出密集的子弹,将这些亡命之徒打成筛子,在半路就引爆了他们身上的爆炸物! 轰隆的殉爆声接二连三响起。
还有的日军利用地形接近,试图将炸药包塞进坦克履带。但往往刚靠近,就被坦克同轴机枪或步兵精准的点射击倒。战斗瞬间进入了残酷无比的近距离绞杀状态。刺刀的碰撞声、冲锋枪的扫射声、手榴弹的爆炸声、中日两国士兵垂死的咒骂和惨叫声响成一片。
坦克群如同势不可挡的钢铁楔子,深深嵌入了日军的防线。它们不再满足于远程点名,而是首接碾压上前! 沉重的履带毫不留情地碾过日军的战壕。躲在战壕里的日军士兵惊恐地看着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下一刻便被卷入履带之下,碾为肉泥!坦克碾过之处,战壕被填平,工事被压垮,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履带痕迹和血肉模糊的轨迹。
搭载步兵的装甲车辆(如加装钢板的道奇卡车)则利用坦克打开的缺口,快速向纵深穿插,将日军防线分割、撕裂。步兵们跳下车,迅速清剿被孤立在据点内的日军残兵。
日军的抵抗虽然疯狂,但在这种前所未见的、步坦紧密协同的立体突击面前,显得支离破碎,节节败退。园上村外围的防线很快土崩瓦解。中国军队的青天白日旗,插上了被炮火熏黑的断壁残垣。
在后方的第26军炮兵观测所里,观测员通过炮队镜和电话,紧张地引导着炮火。 “目标,日军第二道防线集结地,坐标xxx,xxx!全营齐射,放!” 早己准备就绪的克虏伯野炮发出了怒吼,炮弹越过突击部队的头顶,砸向试图组织反扑的日军预备队和后方支援阵地。猛烈的炮火进一步加剧了日军的混乱,有效地隔绝了前沿日军与后方的联系。
与此同时,第101师和独立旅的主力步兵团队,看到突击纵队成功撕开口子,立刻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发起了总攻。成千上万的士兵挺着刺刀,喊着“杀敌报国!复仇雪恨!”的口号,涌入了突破口,并向两翼卷击,不断扩大战果。
日军显然被打懵了。他们从未在华东战场上遭遇过如此凶猛、拥有相当数量坦克且步坦协同如此娴熟的中国军队的反击。匆忙组织起来的反扑,在第26军步、炮、坦的联合打击下,一次次被粉碎。园上村、邵庄等几个关键外围据点被相继攻克!
激战持续至日落。枪炮声渐渐稀疏下来,但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和血腥味却更加浓烈。
战报很快传到了第2集团军司令部和第五战区长官部。
正在台儿寨内亲自督战、焦头烂额的孙连仲,接到程廷云部己突破南线、并攻克数个外围据点的消息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深知南线日军的实力,原以为程廷云能起到牵制作用就己不错,没想到竟能取得如此实质性的突破!
“好!打得好!程慕白真乃虎将!他的铁甲车,厉害!厉害啊!”孙连仲对着电话,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告诉程军长,我部立即在东门发起反击!感谢26军的弟兄们!”
与此同时,正在临沂方向与日军板垣师团鏖战、同样压力巨大的第59军军长张自忠,也通过战区通报得知了台儿庄南线的战况。张自忠性格刚毅,向来不轻易服人,但看到程廷云竟能指挥装甲部队打出如此漂亮的突击战时,也不禁由衷赞叹:“程慕白此人,不愧是委员长的心腹爱将,有胆有识,练出的兵也不同凡响!
就连远在徐州的长官部,李宗仁接到详细战报后,也长长舒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副官和参谋们说道:“这个程廷云,我没有看错他!把他的26军调上来,这步棋走对了!他的装甲部队一出手,就打掉了濑谷的嚣张气焰,缓解了台儿庄正面的压力,也给了我们调动部队、围歼这股骄敌的信心!”
初战持续了整整一天。第26军的突然猛攻,尤其是装甲部队的凌厉突击,沉重打击了日军濑谷支队的侧翼,迫使日军从攻击台儿庄寨子的主力中抽调部队南下增援,极大地减轻了池峰城部的压力。孙连仲部趁势在寨内发起反击,一度夺回部分失地。
至黄昏时分,第26军成功在台儿庄以南至运河边建立了一道新的、相对稳固的防线,并控制了几个关键村庄作为前进支撑点。日军发起的几次团级规模的反扑,均被第26军步炮坦协同的顽强防御击退,遗尸累累。
战场上景象惨烈无比。被摧毁的日军八九式中战车和九西式轻装甲车冒着滚滚黑烟,旁边散落着被炸成零件的三七速射炮和九二步兵炮。日军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满了阵地,许多死状极惨。同样,也有中国士兵和坦克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一辆t-26坦克被近距离击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