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城内又传出一声怒喝。
随后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国运龙气从南楚天下四面八方汇聚。
一个身披帝袍,头戴天子冕旒的帝王身影悍然而起。
头顶浮云,脚踩大地,将整个武安城护在身下。
正是南楚天子以南楚国运凝聚的天子法身
“外邦臣子,安敢犯我大楚天威,当诛”
话音刚落,一柄天刀便已凭空凝聚。
自九天而落,誓要将陈渊斩杀于此。
陈渊怡然不惧,抬手一挥,一个‘仁’字浮现在头顶,挡住了那柄天刀。
随后文道气运在他手中化作一杆毛笔,提笔便写:
“南楚帝央,横行无道,外地当前,不思九州一心,坑害文道大贤,其罪当诛。南楚天子纵容其罪,吾以文祖亲传,文脉大贤之名,替天行道,剥夺南楚三百载国运,以儆效尤,斩”
陈渊的声音回荡天地间,惊得天下战栗。
当他最后一个斩字落下,天穹早已变了颜色。
白昼几乎在一几息之间变为黑夜,整个南楚天下山川震动,地脉迁移。
江河暴动,大国震荡。
武安城内核处,皇城内接连升起一道道金色国运龙柱,七条国运金龙缠绕在龙柱上仰天咆哮。
带着无尽惊恐和悲鸣。
天际圣光落下‘替天行道’四个大字化为三把利刃,笔直落在其中三根国运龙柱之上。
南楚天子目眦欲裂,惊恐喝道:
“不要”
然而任凭他此时如何抵抗,那三把利刃依然还是毫无阻拦的落在了国运龙柱之上。
悲鸣龙吟响彻天地,整个武安城内的百姓以及天际四周围观的强者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三根国运龙柱被斩断。
缠绕在上面的国运金龙直接烟消云散。
南楚天子的帝王法身倾刻间破碎。
一口逆血喷出,直接昏死过去。
武安城外,陈渊脸色也随之变得苍白。
斩一国国运,哪怕他以文脉大道作为倚仗,已然承受了不小的反噬。
但此时他就是要以这种强横霸道的姿态告诉南楚,告诉天下人。
文脉乃是天地认证的大道。
身为文脉之下第一位君子,只要他所行没有违背文脉宗旨,便能随心所欲,无所不能。
这一下,真正让整个天下发自内心的感到惊惧。
如今天下的人并未经历过仙祖、武祖和剑祖镇压世间的时代,在他们的概念里,一脉新生大道之祖会很强,作为一脉大道的先驱者也绝对是天底下最强大的代言人。
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仅仅只是一脉之祖的弟子,便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几乎相当于天道权柄,对一个占据着九州霸主之位数百年之久的皇朝大国随手便能斩去其三百年国运。
如此一来,天下其馀皇朝还有谁敢违逆他们?
陈渊稍稍平复气息,看向武安城,再次厉声道:
“帝央,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然而就算陈渊斩了南楚国运,帝央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此时武安城内,一名皇族神游几乎是哭丧着脸从城内飞了出来,凭空而立,朝陈渊不忿道:
“子渊大贤,你身为文脉大贤,为何如此蛮横不讲理?帝央并不在我武安城中,你找他便罢,为何要对我南楚动手?”
“国运被斩,南楚动荡,又会因此牵连多少无辜百姓?”
“这就是你们自诩仁义的文脉大道吗?”
陈渊微微皱眉,帝央竟然不在武安城?
“他去了哪里?”
南楚皇族怒目道:
“帝央老祖早已去往天外,镇守那些即将出世的神明。”
陈渊闻言冷哼一声,镇守神明?呵帝央骗得了天下人,却骗不了他们。
先生早已说过,帝央这个人绝非盟友,虽然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如果有机会,必杀。
陈渊抬头望向天空,挥手间驱散了阴暗,阳光重新普照大地。
“这笔帐,还没完,帝央,你最好永远别出来”
说罢,陈渊身后法相缓缓消失,他转身便要离开。
南楚皇族厉声道:
“站住,你随手斩去我南楚三百年国运,难道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陈渊停滞脚步,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
“你待如何?”
南楚皇族下意识后退半步,但还是鼓起勇气道:
“必须要给我南楚亿万无辜百姓一个说法,做出赔偿。”
陈渊闻言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堂堂神游境,竟如此天真?”
“我问你,你南楚国运鼎盛之时,南楚天下是否共富贵共安宁?”
“你南楚百姓自诩天朝上国,相比于周边附庸诸国百姓,他们得到了多少优待?”
“他们无辜?既然同为南楚之人,既能共富贵,如今南楚有罪,他们自当共患难。”
“这就是国运,这就是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