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复杂的沉默。
陈星跃感激涕零地看着周荡,周荡却没搭理他,只轻轻捏了下宣漾的肩膀,凑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别听他胡说八道。”宣漾看他一眼,又看看陈星跃。
想想周荡也不太可能单纯为了兄弟情义,就替陈星跃娶她。言归正传,她重新看向养父母,清了清嗓:“爸,妈,既然周荡人已经来了,你们要是对我们结婚的事还有什么疑问,就一并问了吧。”宣父啊了一声,似是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眼神恍惚地看向周荡,动了动嘴唇,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宣母也一样。
她万万没想到,宣漾真能傍上周荡。
那可是周荡,周家下任掌权人,连宣香都搞不定的人物。“你不是……“宣母还是开了口,也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不服气:“你不是要和霍家的女儿联姻吗?”
周荡冷着脸淡淡扫她一眼,眉头微皱:“谣言而已,岳母从哪儿听来的?”宣母下意识看向陈音容,但她什么也没说。只缓了片刻,又问周荡:“那你为什么会选宣漾,她只是我们宣家的一个养女而已。”
“若要论优秀,我家宣……
宣母话音一顿,后面的话全都死在了周荡冰冷的眼神里。周荡看着她,那眼神冻人刺骨,满满的威胁。虽然宣母不是很理解,但她清楚,如果自己再继续说下去,周荡一定不会再念及她所谓“岳母"的身份,对她客气。周荡淡声接了话:“岳母老糊涂了,漾漾曾是'京北市第一名媛’。”“若论优秀,放眼整个京北,又有谁能比得过我老婆。”他说话时,将宣漾揽得紧了些,害得宣漾撞进他怀里,紧密贴着他坚硬温暖的胸膛。
一天之内,她和周荡的肢体接触就到了这一步,宣漾是真有些不习惯。她僵着身体,脖颈微烫,已经不太想继续和周荡在众人面前演下去。宣漾挣开了男人的手,改为自己挽住他的手臂,与他继续依偎在一起。她赶紧接过话,做最后的收尾:“爸妈,不管你们信不信、接不接受,我和周荡结婚这件事都是事实。”
“没有事先告诉你们,是我不对。”
“但是事已至此,我真的没办法再和陈星跃结婚,还请你们成全。”“陈星跃很优秀,我想他将来一定会找到一个更好、更合适的结婚对象。”“表舅,表舅妈,你们其实不用太过担心。”宣漾终于理直气壮地推掉了和陈星跃的婚事。她看向养父母暗沉的脸,并没有继续多留的意思。“该交代的我们都已经交代清楚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和周荡先走一步,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宣漾话落,朝周荡示意一眼,挽着他胳膊也收紧些。两人贴得更近,也更紧。
周荡隐约能感受到她的柔软:”
愣了几秒,他才滚了滚喉结,嗯了一声:“对,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他嗓音有些哑,深沉的目光从宣漾脸上移开后,说话才清朗些:“要是岳父岳母没有其他事了,我就带我老婆先告辞了。”宣父宣母互看了一眼,后者想说什么,却被前者制止了。于是周荡在一片静默里,堂而皇之地带走了宣漾。留下餐厅其余人大眼瞪小眼,一时竞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怎么会呢?
周荡怎么会悄无声息就和宣漾结婚了呢?
周家没意见吗?
宣父在权衡利弊。
虽然他并不想让宣漾高嫁,以后处处压宣香一头。但那是周家,是周荡。
这样的婚事,可遇不可求。
攀上周家,那宣家在京北的地位,以后不得比陈家更高?宣母在生气。
她气宣漾一声不吭勾搭上周荡,断了宣杏的路。更气她翅膀硬了,不肯听话,不肯乖乖接受他们的安排。至于宣香,她快被嫉妒的恨意吞没了。
心里克制不住把宣漾翻来覆去骂了无数遍,仍旧觉得不解气,想要冲出门,追上周荡,告诉他宣漾是个"小偷”。她一次又一次,偷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人生!许久,久到管家来询问是否可以上菜了。
宣父才叹了口气,招呼陈家人入座,打算把这顿饭吃完。但陈父显然没了胃口,脸色铁青地看了堂妹陈音柔一眼:“既然宣漾已经和周荡领了证结了婚,那陈宣两家的婚事便就此作罢。”“陈星跃,跟我回家。“陈父冷声,气不打一处来。他就没见过比他更蠢的人,竟能眼睁睁把快要到手的一个好媳妇,拱手送人。
不仅如此,臭小子居然还对着周荡感恩戴德,说什么再生父母。搞得好像他们做父母的给他安排的婚事,会要了他的命。真是蠢货一个。
像宣漾这样好的丫头,在这偌大的京北,打着灯笼都难找。真是白让周家那小子捡个大便宜。
宣漾跟着周荡离开了宣家别墅。
直到坐上周荡那辆黑色大g的副驾,她才从刚才紧绷的环境里缓过劲来。驾驶位上,周荡把后备箱里拿来的矿泉水拧开,递给宣漾:“喝点水缓缓。”
宣漾接过,道谢。
周荡浅色的深眸凝着她,不太满意:“周太太这就开始过河拆桥,跟我生疏客气起来了?”
宣漾被水呛到,偏头朝着车窗那边轻咳几声。周荡见状,赶紧替她拍背顺气,拧着眉:“急什么,被我说中了。”宣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