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
陈玄蹲下身子,声音平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可就是这份死寂般的平静,让白发老者浑身的血液都快冻结了。
他惊恐地看着眼前这张年轻的脸,记忆深处,十八年前那个同样狂到没边的男人身影,猛地与之重叠。
不!
他比他爹更可怕!更像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魔鬼!
“啊——!”
老者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一把鼻涕一把泪,整张老脸都扭曲了,像是见了鬼一样疯了似的点头。
“是是我是我带人杀了他”
“是我亲手”
陈玄已经没兴趣听他把话说完,缓缓站了起来。
“那就好。”
话音落下,他抬起了脚。
对着老者那张还在不断开合的嘴,对着那根脆弱的喉骨,重重落下!
“咔嚓!”
一声骨头碎裂的脆响。
老者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世界,终于清净了。
主宅里。
萧云天透过监控,亲眼目睹了这血腥的一幕,手里的古董茶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软绵绵地瘫倒在太师椅上。
完了。
萧家,彻底完了。
十几个成名已久的长老,连对方一招都扛不住!
这还怎么打?这他妈根本不是人,是魔鬼!
“吱呀——”
主宅厚重的大门被一只手缓缓推开。
陈玄走了进来,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在大厅里一下下回响,每一下都让萧云天的心脏跟着抽搐一下。
“萧云天,我进来了。”
陈玄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不响,却清晰地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萧云天和他身后十几个抖得跟筛糠一样的萧家嫡系,个个面如死灰。
“陈陈玄”
萧云天的牙齿在上下打架,咯咯作响。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玄没理他,自顾自地踱步,打量着这间富丽堂皇、沾满了陈家鲜血的大厅。
他走到一张黄花梨木的椅子前,伸手抚摸着扶手。
“十八年前,你们就是在这里,商量怎么分食我陈家的产业吧?”
一句话,像是一柄重锤砸在萧云天心口,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那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十八年?”
陈玄忽然笑了。
那笑声在大厅里传开,让所有人浑身一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对你们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但对我来说,”陈玄的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整整六千五百七十个日日夜夜!”
“你们在萧家安享富贵的每一天,都是老子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每一天!”
他猛地抬起手,遥遥对准了瘫软在地的萧云天。
“今天,该还债了。”
萧云天吓得魂飞魄散,再也撑不住,整个人直接跪趴在地上,脑袋像是磕头机一样拼命砸着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发出“砰砰”的闷响。
“陈玄!陈大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当年的事,都是我一时糊涂,是猪油蒙了心!”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萧家!我愿意献出萧家所有家产,只求你留我们一条活路啊!”
陈玄摇了摇头。
“晚了。”
手掌,轻轻向下一压。
“轰!”
一股无形的气浪以他为中心轰然炸开!
整个大厅里,除了他,再无一个站着的人。
云城。
总裁办公室里,唐心溪捏着一支昂贵的钢笔,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面前摊开的文件,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三天了。
陈玄已经走了整整三天,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桌上的手机,此刻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她拿起,解锁,指尖悬在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上,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怕打扰到他。
更怕听到什么无法接受的噩耗。
放下,拿起,再放下。
她的心,乱成了一团麻。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