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吼道:“跑!”
这一声如同敕令,三人再也顾不上掩饰动静,沿着岔路发足狂奔。
脚步声在迷宫般的小巷里激烈地回荡。
这一通跑的天昏地暗。
他们根本分不清方向,只是凭借本能不断地转弯奔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
直到胖子喘得跟个风箱似的,脚都快抬不起来了,三人才猛地拐进一个堆放着破旧木桶的角落,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滑坐下来。
“嗬……嗬……甩……甩掉了吧?”胖子瘫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话都说不连贯。
钟邪也喘得厉害,他探出头,警剔地望向他们来时的巷口。
月光清冷,巷道空空如也。
只有夜风吹动一片枯叶在地上打转。
“没跟上来,”他稍微松了口气,感觉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一丝,“应该甩掉……”
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
满雯一只手攥着他的骼膊,另一只手颤斗着指向他们的侧上方。
钟邪和胖子顺着她的目光缓缓抬头。
就在旁边一座院落的高高墙头上,那个穿着古旧更夫服的无面人,不知何时已然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
惨白的灯笼提在它手中,光晕自上而下地笼罩着它的面部轮廓,它正以一种绝对静止的姿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仿佛从一开始就在那里等待着。
钟邪心里咯噔一下,拉起瘫软的胖子,三人再次没命地狂奔。
这次他们专挑狭窄的小巷钻,试图利用复杂的地形甩掉后面那个东西。
可无论他们跑到哪里,只要稍一停歇,一抬头,准能看见那个提着白灯笼的高大身影,要么静静地立在巷口,要么不知何时已站在前方的屋顶上,那张空白的面孔永远“注视”着他们。
“你大爷的,没……没完了是吧!”胖子气得大骂,他感觉肺都快炸了。